明玉正忙着交代自己所安排的宫外接头之人,吩咐好生照看王柳月。
她心中也是悲戚,好不容易调理出来的人,不浮不躁,身边还养着这么伶俐的丫头,她如何舍得就这么送出去?
可她终究是在这宫中动了真情,王柳月就如同她的亲身姐妹一样,亲身姐妹有难,难不成姐姐还不帮不成?还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一番交代清楚以后,明玉便要往贤德宫去见太后,意思是要讨要大皇子一事儿,这是王柳月临走之前所托付,她自然该放在心上。
苏湘君看到自己主子脸上,还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子,伸手去替她擦拭,明玉才发觉自己伤心不已。
将长明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明玉,明玉神情急切,惊愕十分,想来自王柳月入宫就是菡萏芙蓉二人服侍,便是王柳月如今出去,却也记得交代这二人。
明玉匆匆赶过去,正进长明轩的门,却见窦漪房生生的拽着一个人,那人已是哭的断肠,只恨不得一头碰死,若不是窦漪房死拽着只怕她已是头破血流。
“你做什么!”明玉扬起两道怒眉,怒目直视着菡萏,呵斥道,“菡萏,你这样对得起你主子吗?枉你主子待你不薄,你既如此不爱惜自己如今你就一头撞死,也算是了那些要害你主子的人的心思!”
菡萏这才停下来,明玉和窦漪房适才松了口气,明玉命令窦漪房将菡萏拉下去,菡萏才乖乖的下去,可心中悲苦还是久久在,苏湘君很是不放心,但见自己主子走,也不得不走,只有跟上去,明玉知道她的心思,终究是叹了口气,“你去看着长明轩,有什么也好及时过来回我的话。”
得了这句话,苏湘君才放心的过来了。
走到厢房只听窦漪房对菡萏说道,“如今你若是死了,岂不是让那人称心如意了?你刚才那些话才是说的让明良人寒心,咱们主儿生个皇子是不容易,明良人是打算抚养小皇子不错,你可想想,倘或明良人不愿抚养咱们小皇子,那岂不是让李氏给抱了去?若真是这样,咱们主子可不得活活气死?”
听了这话菡萏才算是明白下来,哭声也小了些了,只是啜泣着,“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谁的计谋,那人害得主子如此,我是断不能够原谅的。我要替咱们主子报仇,那些害主子的人,一个也不能原谅。”
菡萏忿忿不平,心下已是果断要让那些人好看,窦漪房虽气,虽恨,却比菡萏理智,“你如今只管生气,却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都要看时机,时机到了,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她几句话才把菡萏给劝下来,菡萏还是不能理解这一切,“为什么主子就必须出去?难道我们就不能够在陛下那儿说出实情吗?太医院里那么多人,总不可能个个儿都没良心,个个儿都这么丧尽天良,那日救我的张太医,他总不会也是这样的人?”
强忍下心中悲戚,窦漪房也不知自己是何处来的力气,竟然强撑着将那些原因,其中的厉害说给菡萏听。
太医院里的人虽不至于个个如此,却也是身不由己。
李氏的母家如今是朝廷要臣,皇帝还等着用人,这事儿吕太后也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玉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儿,倘或李氏狗急跳墙,那么到时候不仅仅是王柳月有危险,就连小皇子也不能够安全。
菡萏心急,窦漪房劝下了她一口气又上来了,“难道就不能有别的法子,主子这样去了,倘或小皇子落在李七子手中怎么办?她如此歹毒,岂不是小皇子要吃亏!”
“不会的……”窦漪房紧握着菡萏的手,“小皇子是皇长子,如今皇帝子嗣稀薄,将来极有可能是成为太子的人选,如今咱们主子不在,那小皇子就是没有母妃的人,母凭子贵,李氏既然已经费了这么大的周张,足以看出她是真想抚养小皇子。”
菡萏下死命的朝着们啐了一口,苏湘君从门儿这儿进来赶紧关好了门。
不妨还有人来,菡萏先是一惊,后看是苏湘君却也不曾在意,仍旧骂道,“她这个歹毒的女人,也想抚养小皇子,她配吗?”
苏湘君劝说,“姐姐可别怄气,如今咱们明良人在太后面前也还算是说的上话,这也是王七子所嘱托,无论如何良人都会尽力的去拼上一把,便是不能收养小皇子,那也不能够让李氏占了便宜。“
听了苏湘君的话,窦漪房有宽慰说,“良人是向着咱们七子的,你可放心吧!!”
窦漪房也说不上为什么就这样相信明玉,也许是命运殊途吧,冥冥中中总会有定数,天之所向,是人力不可更改的。
这一点,也是实实在在的证实了。
王柳月出宫以后,长明轩也便封下来了。
菡萏和窦漪房也被明玉领到了花渡苑做事,吃穿用度在花渡苑都和苏湘君一样,窦漪房还很得明玉青眼。
渐渐地,菡萏的心思也落下来,一心也算是认了新主子,日子也还算安稳。
吕太后最终还是没有让明玉收养小皇子,当然也轮不上李氏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