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道士走了过来,颔首说:“掌门、师伯,张武张将军到访。”
窦漪房一怔,玉真微笑说道:“看来今日这盘棋下不完了,就到这里吧!!”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后山,清心轩。
“张武参见窦良人!”
“张将军快快请起!”
“谢娘娘。”
窦漪房身后的江雁香欣喜不已,频频偷偷打量着张武。
窦漪房淡淡地笑了,问张武怎么来了。张武道:“微臣奉大王之命,前来保护娘娘。”
“仅仅如此?”
张武点头。
窦漪房还以为,张武这番到来,是要接她回去了呢。虽然有点小失望,但并没有损坏窦漪房的心情。
“保护倒是不用了,在这里很安,你带来的那些人,都到山下的村子住宿吧!!”
“是。”
“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要说就自己随意吧,我呢,要去休息了……”窦漪房这话,让江雁香和张武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张武约了江雁香到山下散步,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映在窦漪房眼里,令窦漪房有些感慨,有点羡慕。
不两日,又有一骑快马来到白云观。这回使者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大王召窦良人回宫!
江雁香欣喜不已,为窦漪房感到高兴,窦漪房也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她也高兴,不过表现得很平淡。
因为要赶上年终尾祭,所以她们没有耽搁。当晚,窦漪房就去向玉真和玉灵道别,并举行了还俗仪式。第二天,玉真和玉灵亲自送别窦漪房,送到山门下,目送马车远去,玉真长叹了一声。
“师兄何故如此伤怀?”玉灵问道。
“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想到什么人,玉灵没问,玉真也不打算说。马车消失在树林尽头后,两人才转身回去,山门又缓缓地关上,将尘世隔绝。
走着长长的石阶上山时,一名道士迎面匆匆而来,在玉真面前停下脚步,说道:“掌门真人,敬之师弟不顾我等劝阻,执意下山去了……”
玉真仰头望了一眼天边,缓缓道:“随他去吧,他的心不在这里。”
这个叫做敬之的道士,正是后来出家的虞念楚。
……
窗外的树林很快闪过,远方的山势依旧连绵。
窦漪房望出窗外,心情很好,奔波了一天也不觉得疲倦。入夜,他们在一个小村子里借宿。
夜已深,夜雾迷蒙。
窦漪房推开窗户,目光望出窗外。寒夜的小村子非常的安静,恰如一杯清茶,令人心情平静。
这里的人早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简单的日子。这种日子,有时候还真的令人挺羡慕的。
可是这种日子,和窦漪房终究是无缘,虽然她也想和心爱之人细水长流的平淡生活,但她还有使命没有完成。
玉真道长曾经对她说,世人最难放下的就是仇恨,如果能放下仇恨,就会发现万物的美好!!窦漪房不知道玉真道长是如何得知她怀有仇恨,大概这修行之人都能洞察人心吧!!
忽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巷子的宁静,窦漪房循声看去,只见三十余骑人马沿着街道,向她所在的方向本来。
这些人衣着统一,都是黑色的皮甲,腰间悬着一把剑,个个神采奕奕,威武不凡。这些是什么人?看着不像是土匪强盗。
窦漪房叫来江雁香,让她找张武去打探一下。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窦漪房让江雁香去开门,只见张武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人正是那三十位骑手中的一个。
那人见到窦漪房,纳头便拜,“末将司徒稚,参见窦良人。”
窦漪房眼里满是困惑,问他为何而来。
司徒稚道:“末将奉大王之命,率领三十护卫前来护送良人回宫。”
这就说明,刘恒还是很关心她的,这令窦漪房倍感欣慰,“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末将的值守不在王宫,因而不知。”
“哦,先退下吧!!”
此前江雁香一直担心她们回去的路上会遇到强盗,但现在她终于能放心了。
司徒稚却为告退,窦漪房问他还有何事,他说道:“年终尾祭在即,大王特命我等三日之内将良人送回到宫中,因此末将斗胆,想请良人连夜赶路。”
江雁香不太放心,她担心连夜赶路会累坏窦漪房。这对窦漪房来说倒不妨事,在白云观修行的日子,她的身体可不再像以前那样弱不禁风了。
见窦漪房有些犹豫,司徒稚又说道:“太妃近日染病,她对良人甚是挂念。”
想起蒲太妃,窦漪房就仿佛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于是便点头同意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