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青萝不一样!”窦漪房抬眼看着刘恒,“青萝和蔚慕玉不一样,她被害的……”
刘恒冷冷地说道:“你还记不记你还说过法大于情吗?当初她给魏塍欢好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他们违反了宫规!她这是知法犯法,本该罪加一等!”
窦漪房心里一寒,又不明白刘恒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昨日,他们还相亲相爱,他是那么的温柔,那么体贴。
可现在,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么冷酷,那么严厉。
这种情况,窦漪房不是第一次遇见了。现在她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根本不了解刘恒。
就在窦漪房苦恼的时候,刘恒已经用眼神示意万进去抓人。淡荷发现万有举动,便叫了一声,窦漪房立刻站起来,想要阻拦。
刘恒随即大声呵斥:“窦漪房,你敢抗旨不成!”
窦漪房怔住了,抗旨不从,这可以是死罪。窦漪房把心一横,正打算豁出去了,但这时,青萝自己走了出来。
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脸上流淌着眼泪。大厅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听到了,她心里对着朋友只有无尽的感激。
正因如此,她更不能让她们陷入险境。所有的罪孽,由她来承担。
青萝走到窦漪房面前,缓缓跪了下来,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要强如窦漪房也压抑不住泪水,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淡荷、浮萍、蓝衣已经泣不成声,整个大厅笼罩在悲怆之中。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刘恒的旨意。青萝被带走时,没有一句怨言,她已经接受这个结果,已经绝望。
菡萏和秦懿莲闻讯赶来,只见春艳阁的大厅里一片阴霾。淡荷、蓝衣、浮萍三人手牵着手,低声哭泣。
琉璃阁的宫人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们,只好不去打扰。
窦漪房呆坐着,两眼无神,跟丢了魂儿似的。
菡萏和秦懿莲走到她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只好也坐了下来,陪伴着她。
天色渐渐阴了下来,似乎又要下雨了。难道,老天爷也感到悲伤了吗?
果然,没过多久,就飘起了雨。
万和苏问汤一起走了进来,菡萏心里一怔,目光避开了苏问汤。
“青萝呢?”窦漪房问。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万,万无奈地低下头,告知她们,青萝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过世了。
窦漪房忽然暴跳起来,一把推倒万,大声喊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说着,就上去用脚狠狠地去踹万。
菡萏,秦懿莲都被吓住了,回过神后,立刻去拉住窦漪房。
万了上挨了一脚,嘴角流出血来,但他依然不吭一声,对他来说,主子要打他不需要任何理由,他还就得受着,而且不能吭声。
苏问汤扶起万,让他先离开。万鞠躬行礼,然后告退。
“漪房,你怎么了!”菡萏慌张地喊道,因为窦漪房在她怀里软了下去,像是个喝醉的人。
“快扶她到房里!”苏问汤说。
……
没多久,窦漪房才又睁开的眼睛。床边站着菡萏、秦懿莲,还有淡荷。看到窦漪房醒来,三人终于放心了。
“漪房,苏太医说你急火攻心,今后切不可再突然动怒。”秦懿莲道。
“你以为我想吗?”窦漪房心里好苦。
苏问汤求见后得到允许就走了进来,他告诉窦漪房,原本青萝是有救的,但她一心求死,没有服用止血药。
可以说,青萝是自尽而亡。即便是这样,窦漪房也不会原谅刘恒。
夜晚,刘恒听说窦漪房过激晕厥,特意来琉璃阁看望她。窦漪房听说他到来之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关在房间里没有去接见。
刘恒知道她赌气,来到房里,想要问她哪里不舒服。
但窦漪房却假装睡着,不去理会,惹得刘恒心中不快,拂袖而去。
淡荷虽然也因为青萝的事情对刘恒产生了厌恶之情,但也没有支持窦漪房这么做。她担心这么做会让窦漪房受到冷落,所以便去劝告。
窦漪房是听她说了,却没有一点反应,她不知道窦漪房是否真的听进去了。
第一天,刘恒只当窦漪房在气头上,没有计较。第二天他又来了,窦漪房依然装病,刘恒又忍了。
到了第三天,刘恒带了苏问汤来给窦漪房看病,看她还怎么装病。
窦漪房知道苏问汤来,就起来迎接了刘恒,待刘恒不冷不热,反而让刘恒更加不悦。
“真是无可救药!”
墨韵堂里,刘恒将手里的竹简扔了出去,怒气依旧难消。
万捡起来,放回到书桌上。
“本王知道她心里难过,在生本王的气,本王忍了三天了。这三天都过去,她还是这样,岂有此理!”
万小声说道:“大王息怒,这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等她气消了也就一切如旧了……”
“等她消气?这都第四天了,本王要等到何时?”
“不如这样,让太妃出面劝说如何?”
“太妃正在静修,本王怎能用这种事情去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