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的话,也成不了大王身边的红人。
“咱家参见窦良人……”
听到万全这么说,他身旁的侍卫也跟着参见。
参见是出于礼数,窦漪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该追究的还是要追究。
“咱家斗胆,还请窦良人解释一下为何会来到这里。”
“因为我觉得岑夫人的死有诸多疑点,因此特来探查。”
窦漪房说的义正辞严,仿佛根本就没有禁足一事。
万全沉默良久,窦漪房很意外他没有立即赶她离开。可看万全的表情,又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窦漪房心里暗暗佩服这条老狐狸的深藏不露。
片刻后,万全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众人让开了道儿。
然后对窦漪房说道:“窦良人,你和你的伙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他自然也是认出了莒长欢,如今莒长欢得宠,所以他只当做不识。因为他深知,宠臣永远斗不过宠妃。
对莒长欢,他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谢万宫人!”说完,窦漪房向莒长欢招了招手,两人一起进了长生宫。
此时的长生宫阴暗、寒冷,泛白的灯光让这座宫殿显得鬼气森森。
这里刚刚死了人,加上这森幽的环境,不免令人联想到不干净的东西。
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莒美人,此刻居然紧紧地抓着窦漪房的袖子,生怕掉了队。
“原来,你怕鬼啊?”窦漪房笑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有什么好笑的……”莒长欢似乎有点生气了。
“好好好,不笑了,我们进去吧!!”
面前就是岑夫人的卧室,窦漪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莒长欢却还杵在门外。
窦漪房回过头,问她这是怎么了。她怯怯地问道:“岑夫人的遗体……还在里面吗?”
窦漪房进去看了一眼,对外喊道:“不在了……”
莒长欢这才放心,走了进去。进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点亮所有的油灯和烛火,让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窦漪房站在房间里那根岑夫人自缢的横梁下。那张用来垫脚的椅子已经放回到了原处。
窦漪房将椅子搬了过来,想象着自己就是岑夫人。
她站到椅子上,抬头望着横梁一会儿后对莒长欢说:“长欢妹妹,你找找看是不是有一段白绫在床的周围?”
“嗯。”莒长欢来到床边,顶着怯意仔细翻找,果然,在床头有一段白绫。
那正是岑夫人自缢所用的白绫,或许是认为岑夫人真的是自尽,所以才没有人将白绫收走。
莒长欢将白绫交给窦漪房,窦漪房抛过横梁,绑好!!可是当她踮起脚尖,准备把脖子套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她和套环之间还差了好一段距离。
莒长欢似乎明白了什么。
窦漪房的身高比岑夫人还要高一点,如果她都没有办法把脖子伸进去,岑夫人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把脖子钻进套环里。
“姐姐……”
“嗯,你快去把万宫人找来。”
莒长欢一点头就奔了出去,不一会儿,万全走了进来,看到站在椅子上的窦漪房就明白了一切。
“咱家这就去向大王禀告!”
“等等……”窦漪房道,“莫说我们来过。”
“是。”
窦漪房和莒长欢离开了长生宫,莒长欢不解,如果不说是她们发现了这条线索,那么功劳不是都给了万全吗?
得了这份功劳,也许能将功补过呢?
窦漪房告诉她,除非是大王允许,否则绝不会有将功补过的说法。
她无视王命离开春艳阁,分明就是打了刘恒的脸,这种让刘恒有损威严的事情,刘恒岂会让她将功补过。
莒长欢听后产生了疑惑,“大王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或许是吧!!”
“为什么是或许?”
“因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完全了解他啊!”
莒长欢似懂非懂,但也没再问。
……
雅兰宫。
天空才刚刚泛出鱼肚白,陈王后就得到了岑夫人之死从自杀变得他杀的消息。
她心里骂着方於槐做事不够细心,留下这么大一个破绽。
当前,她开始着手从这次事件中脱身的准备。如果方於槐的手法被识破,那么她就只能弃车保帅了。
墨韵堂。
刘恒被岑夫人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在得知了岑夫人是被杀后,他怒不可遏,已经将永安巷的所有人都抓起来问询。
虽然岑夫人是个罪妃,但她的位分还在,什么人胆敢杀害正宫娘娘,这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