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凶手既然要隐藏起来,为什么要留下这么清楚的脚印呢?”
刘恒想了下,道:“也许他是怕被人发现,仓皇逃走,而忘了抹去脚印。”
“可是那些脚印,从鞋尖到鞋跟都很清楚,不像是仓皇逃走的样子。”
刘恒又想了想,也觉得窦漪房的怀疑不无道理。
“你的意思是,这些脚印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妾身还没想明白。”窦漪房又陷入了沉思。
刘恒也坐了下来,宫女送上清茶,可是一步小心,她绊了自己一下,摔倒在地,茶壶破碎,茶水淌了一地。
“奴婢罪该万死,请大王恕罪……”宫女立即跪下说。
“还不快清理了,下次小心点!”刘恒烦躁地说。
“谢大王。”
宫女收拾完,起身离去,因为被茶水湿了鞋,留下一个个脚印。
窦漪房的目光正好落在那些脚印上面,忽然她脑海里灵光一闪……
刘恒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关心询问她是怎么了。
窦漪房立即说道:“大王,派人去核查一下散席后到下雨的这一段时间内,青玄宫里所有的人都在哪里,做些什么,又谁可以作证。”
……
陈寰接到了刘恒的命令,再次来到青玄宫核对每个人在散席后到下雨之前的这段时间人在何处。
跟刘恒一样,陈寰不明白问这段时间大伙的去向有什么意义,但窦漪房没有说明。
为了确保众人没有串通,陈寰让所有人分开询问。最后对比询问的结果时发现,使团里的二十七个人都有能互相证明彼此在什么地方。
这也是因为贺术对汉人抱有敌意,所以让手下人分四人一组住在同一间厢房的缘故。
当晚,询问的那段时间,他们都在一起,而且负责值夜的侍卫能证明没有人离开厢房。贺术亦是如此,他一回到房间就已睡下了,门外的守卫能证明他没有离开过。
仅有两个人在那一段的去向是没有人能够证明的,这两个人就是窦漪房和赵玄。因为这样,陈寰在向窦漪房和刘恒汇报的时候,略显为难。
“赵玄是怎么说的?”窦漪房问。
“他说不记得了……”陈寰答道。
“不可能是他吧……”刘恒说,“本王记得他早就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是让人给抬回去的……”
“他真的喝醉了吗?”窦漪房道,“妾身回到青玄宫时,他不是来找妾身了吗?”
“娘娘是怀疑赵玄装醉,然后去杀了五殿下和林藏锋?”
“以他的剑术,在加上林藏锋和扎和因为他是熟人而疏忽大意,应该是很容易得手的吧!……”
陈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忽然又皱起了眉头,“可是,案发时间是在下雨之后,他那时不是和娘娘你在一起……”话音未落,他便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错,他确实是和我在一起。”窦漪房坦然说道,“但如果案发的时间不是在下雨之后呢……”
说到这里,窦漪房想起了那晚的赵玄似乎很盼着下雨的模样。
“不是在下雨之后?”刘恒和陈寰都惊诧万分。
“那脚印呢?该作何解释?”
“脚印只不过是一个小伎俩而已……”说着,窦漪房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出茶水到地面上,茶水流淌到她的脚边,沾湿了鞋底。
刘恒和陈寰恍然大悟,明白了赵玄是如何作案而又有不在场证明的。
陈寰拍了一下脑袋,十分懊悔,“这么简单的伎俩,我居然看不出来!”
“廷尉,该逮捕犯人了……”
“微臣遵旨!”
“大王!”窦漪房站到刘恒面前,欠身道,“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青玄宫,花园。
微风带着悦耳动听的旋律轻飘飘地飘向远方,宛如将一颗石子投入镜湖之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亭子里,赵玄一袭白衣端坐,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拨弄着丝丝琴弦。谱奏出一曲哀婉柔绵的乐曲,令闻者动容伤感。
窦漪房循着琴声来到了亭子里,在赵玄面前坐了下来。她有话要说,但却不是这个时侯。如此难得耳闻美妙旋律,令她不忍打扰。
思绪跟随者琴声飘回到过往,以前的重重爱恨交织着浮现在脑海中,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赵玄双手轻按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窦漪房亦回过了神,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后半部分我没能想出来。”赵玄说。
“那真可惜……”
“你来,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