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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完成石庙主体工程的王斌赶紧来到北京城,至汉王馆舍晋见朱高煦,表功须及早。
“臣特地一路赶来给大王报个喜。真武庙的主体工程已经完成,单等着大王奏明圣上,塑金身,立牌位,题名挂匾了。”
“好哇!”朱高煦笑逐颜开。
一旁的朱恒投其所好:“臣有个主意,庙观里的真武帝君塑像,索性就用圣上的容貌吧。”
他显然早已摸准了朱高煦的脉。
“用父皇的容貌,这个主意好!”朱高煦大为认同。“父皇最信真武帝君,他在武当山金顶修建的大岳太和宫,供奉的主神就是真武大帝!”他转向王斌道。“王将军,此事就交给你了。”
王斌:“臣一定用心去办!”
朱高煦:“好,石殿如此迅速建成,王将军功不可没!”
“全托大王的洪福!”
“对了,你前几日还遣人来说,石殿的顶子上不去。怎么,这么快就解决了?”朱高煦问。
“要不臣怎么说大王洪福齐天呢,”王斌回答。“事情就那么巧,正当臣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年轻人主动上门,自告奋勇。只用了三天工夫,竟把石殿的拱顶给弄了出来。”
“哦?东昌还有如此好手艺的工匠?”
“此人不是当地人,是个游商,祖上匠籍。说来也怪,活干完了,工钱都没拿他就走了。”
“这的确很反常。”朱高煦道。
“此人叫何名字?”朱恒在一旁问。
“姓朋名羊,”王斌答。“朋友的朋,山羊的羊。一个怪怪的名字。”
“这个姓氏极为稀少,此人是何模样?”朱恒又问,他生性仔细,从不错过任何细枝末节。
“中等身材,白白净净,很是秀气。举止嘛,也算斯文。”
朱恒蹙眉思索一番,然后转向朱高煦:“臣怎么觉得此人很像营缮所丞蒯祥啊。”
“蒯祥?”朱高煦皱起眉头。“他不是在皇宫工地上呢吗?你为何怀疑是他?”
“大王想想这名字,”朱恒分析。“朋羊,蒯字去掉草头与戳刀,便为‘朋’,祥字的一半是‘羊’。此人分明是在炫耀,自己只需使出一半本事,便足以完成此事。”
“诶,对呀!”朱高煦醒悟。
朱恒问王斌:“方才你说他未领工钱就走了,你可知道他去往何处?”
王斌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去了南方。对,常熟!”
“这就简单了,”朱恒道。“此人是不是蒯祥,我们只需看看他此刻在不在皇宫工地上。”
朱高煦:“对,把蔡信叫来,孤要亲自问问他。来人!”
一名亲兵走进馆舍。
“去营缮司,把蔡信叫来。”
“喏!”
朱恒:“且慢!”
朱高煦:“先生有何话要说?”
朱恒朝亲兵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亲兵退下。
朱恒对朱高煦道:“此时尚不可惊动蔡信。”
“为何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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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若真是蒯祥,大王打算如何处置呢?”朱恒问。
“孤治他个擅离职守之罪!”
“大王怕是治不了。”
“怎地?”
“蒯祥是工部营缮司的人,他只对他的顶头上司蔡信负责,没义务事事报大王批准。蒯祥若是真的去了南方,大王指责蔡信放走他,蔡信必定有一百个理由等着。”
“莫非就这么算了不成?”朱高煦不甘。“他们也太不把孤放在眼里了!孤才是这里的老大!”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朱恒道。“臣估计,蒯祥秘密离开北京,必负有使命。”
朱高煦吃了一惊。
“修建午门之事,大王驳回了他声言的施工顺序,他似乎耿耿于怀,还说施工顺序是太子定下的。大王想想,此刻谁在南方?”朱恒见微知著。
“谁?”
“太子爷啊!大王总不会不知道吧,太子此刻正在淮河一带视察赈灾。”
朱高煦大怒:“他什么意思?联络东宫?告孤的刁状?”
朱恒道:“这只是臣的推测,未必一定。究竟是怎么回事,还需细查。”
“细查?先生不让孤问蔡信,那还如何细查?”
“黄公公啊。”朱恒提示。
“你是说让黄俨去问?”
“是的,黄公公身为督董,直接监理工程。他去工地询问,在情在理,名正言顺。营缮所丞外出,不报大王可以,不报督董,就有毛病可挑了。”
“嗯,有道理。那先生就替孤去找找黄俨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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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铭在北京皇宫工地上带着石匠们干活。
郭文英走来:“周工首,工地外边有个人哭着喊着要见你,轰也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