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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钢赶着马车,一路跑来。马车上装载着粮食。
冬日的太阳暖洋洋的,他的心情也与这暖暖的阳光一样,由阴转晴。毕竟,袁校尉基本康复了,太上皇也已逐渐习惯了塞外的生活,伯颜帖木儿和萨日娜郡主对他们充满了善意,这里的日子并不是那么不可忍受。
“吁!”马车在蒙古包前停下。蒯钢跳下马车,扛起一袋面,走进蒙古包。
蒙古包内只有哈铭一人。咦,太上皇和袁彬呢?
还没等他放下面口袋,一脸惊恐的哈铭便哭腔哭调地说:“不好了,文质被也先和喜宁抓走了!”
蒯钢吃了一惊。“抓哪儿去了?”
“好像是野外的那个空场,那晚他们点篝火吃烤肉的地方!”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颜扬言要杀他!”
蒯钢也慌了。“那可如何是好?”
“快去找太上皇,只有太上皇能救他!”哈铭支招。
“你为何没去?”
哈铭满脸羞愧。“他们下了死命令,不准我踏出蒙古包半步。”
“上皇现在何处?”
“被伯颜帖木儿大人请了去喝酒。”
蒯钢扔下面口袋,转身跑出蒙古包,在营地上一路飞奔。
萨日娜正站在自己的蒙古包外晒太阳,看见蒯钢没头苍蝇般的急样子,觉得十分好玩。她目送着蒯钢跑向伯颜帖木儿的蒙古包。
“这个厨子平时挺沉稳的,今儿个是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萨日娜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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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在伯颜帖木儿的蒙古包中刚刚吃过饭,在与主人,以及主人的妻子阿塔塔来阿哈,一起喝奶茶,聊天。
伯颜帖木儿道:“上皇说的这些事太有趣了。我额吉以前也时常向我们说起中原之事,可没这么详细生动,尤其是宫中的事。上皇再给我讲些你们宫中的规矩呗?”
朱祁镇好奇地问:“你刚才说到你额吉?怎么,莫非令堂……”
伯颜帖木儿刚要回答,蒯钢一头闯进蒙古包。
“陛下!不好了!”
“什么情况,高般?”朱祁镇问。“有话慢慢说嘛。”
蒯钢结结巴巴:“袁校尉他……”
“袁校尉他怎么啦?”
“袁校尉被那颜和喜宁给抓走了,说是要杀他!”
朱祁镇嗖的一下站起身。“你说什么?那颜要杀袁校尉?此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
“我们走!”朱祁镇说着,大步走出蒙古包。
伯颜帖木儿在他身后高喊:“上皇!别着急!先弄清楚情况再说!”
朱祁镇和蒯钢在营地上奔跑,边跑边说话。
“他们在哪儿?”朱祁镇问。
“哈校尉说,在上回陛下与那颜喝酒的那个空场上。”
“朕知道是哪儿了。快!”
“臣给陛下牵匹马去吧!”蒯钢提议。
“来不及了!有牵马的工夫,我们已经到了!快跑吧!”
站在自家蒙古包外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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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萨日娜远远地望着他俩跑过,跑远。她想了想,朝伯颜帖木儿的蒙古包走去。
她走进二哥的蒙古包时,二嫂阿塔塔来阿哈正在收拾案子上的残羹剩饭。
“二哥,太上皇和他的那个厨子在营地上急忙奔跑,出什么事了吗?”萨日娜劈头便问。
伯颜帖木儿道:“刚才那个叫高般的厨子慌慌张张地跑了来,说什么大哥要杀袁彬。太上皇一听就急了,立马同他一起跑了出去。”
“大哥要杀袁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有一回我听大哥念叨,说袁校尉对太上皇影响巨大,没起啥好作用。他大概是动了杀机,想要除掉他吧。”
萨日娜道:“太上皇与袁彬的关系十分亲近,他肯定是去劝阻了。闹不好他会和大哥弄噌,不行,我得去瞅瞅!”
“这种事你甭掺和,”伯颜帖木儿道。“大哥自有大哥的考量,还是顺其自然吧。”
“那怎么行?我不能坐视不管。这里面很可能是有人在挑拨!”
“谁会挑拨?”
“喜宁!”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也听这小子说过什么袁校尉控制着太上皇之类的话。”
萨日娜道:“所以小妹要去看看嘛,他们去哪儿了?”
“不清楚,不会太远吧。”伯颜帖木儿猜测。
“我去找!”萨日娜风风火火地快步走出蒙古包。
阿塔塔来阿哈在她身后高声嘱咐:“别急,小妹!见了大哥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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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和喜宁把袁彬驮到营地外的一个空场处,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就这儿吧!”也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