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也想喝。”江晚来刚睡醒,睡眼惺忪闻见了炖鸡香味儿,馋地不行,从屋里跑出来拉扯姜王氏的衣袖。
“乖,晚来,一会儿给你吃鸡腿好不好,先吃碗粥。”姜王氏盛了一碗粥,给姜晚来塞过去。
姜晚来眼巴巴瞅着灶台上两碗鸡汤里的两个鸡腿,乖巧点头。
他知道鸡只有两个腿,姜晚来端着粥碗,跨进了门槛,也明白那两个碗不是给他的。
姜王氏要将两碗端给药药与何居树,可两人谁也不接。
“姨妈,你瞧,今天这个党参比昨天的还要大!”药药机智接过何居树怀中的药篓,放在地上,翻找出一颗党参,贝齿惊讶微张。
“姨妈,我们去给文妹送药去。”何居树难得反应迅捷一回,抱起药篓拉着药药跑出了门。
姜王氏召唤不住,奈奈上前去,接过汤勺,微微一笑。
姜王氏只感觉欠这群孩子已经太多。
“二姐姐!”药药跳进门去,姜文文满脸的纱布已经撤下,只留了头上的一圈,伤口一侧被剃秃,少一大片青丝,饶是这样,美貌依旧不减,眉宇间的英气更显凌厉。
姜文文阖上双眼,佯装睡熟,“二姐姐你看,”药药神神秘秘从袖口掏出一个竹筒,看着姜文文眼皮下的眼珠左右震颤。
果然姜文文眼睛微眯出一条缝隙,见被药药戳穿,坐了起来,“你这小妮子。”
打开竹筒,里面竟是只品相上乘的蛐蛐。
“哪抓来的?”姜文文压低头,对着药药贼兮兮,兴致昂扬。
“二哥逮来的,说给你解闷儿的。”
“谁?大树?”,见药药点头,姜文文嘁了一声,“他可真有心”。
姜文文与何居树从小互相不服,一见面就像逗趣公鸡,互相炸毛。
姜文文牙尖嘴利,何居树嘴笨,反应又慢,逗不过姜文文,因此经常吃瘪,再者就是姜文文下手太黑,何居树认为那是暗招,不是好男儿所为。
姜文文则捧腹大笑,说她是小女子而非男儿。气得何居树回家哇哇大哭,喊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惹来何二婶的白眼,嫌弃他没出息,再打一顿屁股。
何居树唯一能挂在嘴边的就是,他比姜文文大了一岁。似乎除了年龄,找不出能说得过姜文文的地方。
姜文文说话自带一股豪气,满口豪言壮语。
药药听着姜文文说话,似乎也豪迈起来,仿佛安营扎寨进了山头,纵横山河,随意翻个跟头扣手就能倒拔垂杨柳。
姜文文是标致的美人长相,眼角一颗小巧美人痣,本能文静当个闺秀,却成天舞刀弄枪,单手拎起二十斤的方天画戟,杂耍转圈不费气力。
姜文文是姜家老二,自小就不喜欢女儿家的玩意,就被当成男孩儿养着,曾经十岁时候溜进当初镇子上唯一一家武馆,在那翻跟头、打把势,非要拜那武馆师傅为师。
那时候他们一家还住在大牛首村,还没开灯笼铺,姜文文每天来回几十里山路搭乘村里叔叔伯伯的顺风车往返,甭管是牛车、驴车、骡车,只有没想过的,没有她没坐过的,最离谱的一次非猪车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