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眼冒金星起身,从网兜里挣脱开来,眼前天地也转起圈圈,捂着额头,一时站立不稳。
“狗*出的!”(古人叫骂,请勿模仿)
药药气得破口大骂,自动略过不大点的小豆子,只瞅到了不远处畏缩的吴大牛。
“吴大牛你想死啊!有种别跑!”药药操起刚扔掉地上的网兜,举着木竿追上前去拍打吴大牛,甩丢了草环。
天!红蜻蜓也好,绿蜻蜓也罢,他竟然逮了个女霸王!
吴大牛保命要紧,只能丢下福宝,连滚带爬着抱头鼠窜。一不小心绊倒在石头上,甚至甩丢了一只布鞋,也不敢回头去捡,赤着一只脚,风车滚轮似的挥动双臂呜嚎,裤绳由于刚刚摔跤擦地过猛断裂开来,又只能停止挥臂,提着裤子娘唧唧地夹胯逃了。
药药有一门绝学,叫做三十一针,顾名思义,就是最多出手三十一根钢针,细比发丝,却有手指般长。
回旋镰刀早就算陈年的老黄历了,如今新招三十一针一出手,让方圆百里的混子闻风丧胆,屁滚尿流。
那三十一针原本是针灸用针,本想订做银针,可惜药药没钱,就去了铁匠李二叔那里订做了一套钢针。
针到手后没有病人试手,便用在了这群祸害一方、为非作歹的乡丁身上。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药药甩出的钢针不超过三根。
一针扎到阳谷穴、一针扎到昆仑穴、再来一针扎到太冲穴,为他们清心明目,散热泄火。
自然,她也泄了火气。
药药只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人,这是白扎针,不要钱,不得美死他们!
但就算是吴大牛他们这种爱贪小便宜的人,也不愿意占这种便宜,自然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吴大牛蹿地像个兔子,将药药远远落在后边,笑话,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不跑是傻子!
福宝大眼期艾地盯着被网兜罩住的女子,眼见扯掉布兜后,露出的面貌并不是所念之人,眸光霎时黯淡。
但又觉得张牙舞爪的药药眼熟,痴痴歪头回想一阵,眼里冒出光亮,也不怕凶,颠颠地踩着小步追着两人,拍手凑上跟前,“李子姐姐!”
软软小手扑棱,药药回头,瞧见是个奶娃,火气消散大半,眼里烁光,一把扔飞网兜。
接住福宝搂入怀中,抱起来颠了两下,“小虎咂?”
“小斧子是谁?”福宝稀奇,点点小脑瓜,圆圆眼闪着好奇光芒。
“就是你啊,小虎子。”药药拨弄福宝的旋风刘海,昨天市集上给他找钱袋的奶娃娃,虎头虎脑的,像只小老虎。
“我不叫小斧子,我叫福宝。”
“噢噢,不是小虎子,是虎宝。”真叫虎子呀?歪打正着了。
“是福宝!”福宝不满地纠正。
“嗯嗯,虎宝,虎宝乖哦。”药药笑地璀璨,一脸无害。
福宝生气挥臂,妥协了,愤愤盯着远方。
“虎宝,你来这是干什么的呀?”药药不记得小牛首村有这么一个奶娃,只当他是跟着大人来探亲的。
“捉虫的!会飞的虫。”福宝拉着长音,点头乱动。
呃……好吧,这么回答也对。
药药稳住福宝,轻拍后背,坏笑道,“噢噢,捉苍蝇的。”
“飞虫!哼!”福宝使劲扑棱双臂,不让药药抱了,挣扎着要下地。
“诶诶,是来捉虫的,姐姐给你捉虫好不好?”
福宝下地揣起手手,嘟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