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药药抬手一竹竿横隔二人,福宝伸出胳膊,对面无人敢接。
吴大牛哪有那个胆子,况且之前竹竿都敲上了女霸王的脑瓜,药药不将他生吞活剥就算阿弥陀福了。
“药药姐,你讲个条件儿吧!”
吴大牛硬着头皮,做好了挨扎准备,就要当众脱衣。
药药一竹竿敲在他头上,制止其没出息的行为。
想得美,她今天没带家伙,不施针。
“诺,给我拿纸笔来!”
想不通女霸王要卖什么官司,吴大牛理屈,只好照做,唤人拿来纸笔。
药药一阵笔走龙蛇,心满意足举起墨宝。
众人凑去一敲,齐齐拍手叫好,沆瀣一气。
福宝惊奇,趋近过去,眼睛极力睁地更圆些,待看清纸张图案,想要自戳双目。许是早间甜饼果子吃多了,没来由地寒恶,起了一身鸡皮。
这眼睛原本是欣赏世间美好事物的,如,公子的脸、挂着粉霜的糖卷、乡野的景、虹翅的蜻蜓,若是非要看乌七八糟、乱涂乱抹的拙劣画技,不要也罢。
“虎宝,咋样?”药药一胳膊挎上奶娃的肩膀,洋洋自得。
“丑。”福宝蔑视吐出一字,脚下生风。
嘿呦?大胆,小小奶娃一个,“咋跟你姐说话呢?”药药啧声撸袖,只觉太粗鲁,尽力和颜悦色些,亲昵呼唤奶娃回来。
奶娃见状,跑得更远些,躲在柳树干后偷窥,不时探头。
吴大牛劝住药药,一方霸姐怎能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云云。
药药一思量,点头,的确有损威仪。
于是对着众人嘻嘻一笑,表示和善。
笑里几分鬼魅、几分奸邪,还有几分阴森,一众乡丁皆毛立悚然。
药药指着纸张上划的柴棍儿,放声,“半日,找到这狗,人,你们就带走!”
竟然是这个打算……可是,纸上画地……是狗吗?
“快去!”一个一个拖泥带水、婆婆妈妈的,她画的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有什么好拖沓的?都杵在原地干嘛?
一伍小喽手动合起下巴,弯腰接过画纸,连连点头,脚底抹油。
剩下的小喽支起布棚,摆起桌案再放上画本子,搀扶药药休憩。
“唉……好热啊……”手风呼扇,状似漫不经心。
“药药姐您先歇会。”吴大牛夺过小喽手里圆团麦扇,上前呼悠,咧嘴谄媚阿谀。
“药药姐说是啥样的狗了吗?”出去寻狗的啰一一头雾水,靠头询问啰二。
啰二慎重摇头,指了指画纸,啰一犹豫摊开纸张,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只狗来。
“嘿,拿倒了,”喽二旋正纸张,辨认一番,急得挠头,反问喽一,“是拿倒了吧?”
管他反不反、倒不倒,“反正,是只黑的。”
“嗯。”
……
半晌
“药药姐,狗来了,狗来了!”小喽们欢天喜地牵着数只狗近前,愣了一愣,觉得呼号地不对,但也并未多想。
挨个举起狗身,让药药辨认。
十几只清一色的黑狗,正呼哧呼哧吐舌,几个村子的黑狗都被偷……被牵来了。
药药惬意放下画本子,端起茶水吹气,再欣慰放下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