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
一上车,谈雀景就打开了暖气,将外衣披在了楚莺身上,“好些了吗?”
楚莺上了车,没言语,目光落在后视镜中,不知道在看什么,期盼什么。
她小幅度摇头,陷入了沉重的疲惫中。
“之后我会送你出中州,我所承诺的那些,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作数的。”
“……不用了。”
失去了宋敛这棵大树,楚莺应该攀住了谈雀景才是,但她有力无心,要用手段留住男人的心,轻而易举,但谈雀景跟宋敛,实则没什么分别。
都不是她想要靠近的人。
对这些,谈雀景是心知肚明的,“不管怎么样,我应该把你送走,毕竟谁都难保宋敛不会后悔追过来。”
“不会的。”
宋敛是有自尊心的人。
这么长时间的纠缠强迫,招数使劲,楚莺还是要走,这次不管怎么样,宋敛都该退缩,追上来,难堪的只会是他自己。
车子开远了,楚莺远离了那个地方,却好像有不知名的东西被困住了,还没出来。
手腕上被捏泛红的痕迹正在逐渐消退,楚莺望着出神,车一颠簸,身上还隐隐作痛,谈雀景担心她的状况,没走太远,先找了家酒店休息。
下车时楚莺是腿软的,,她思绪混乱,身体虚弱,谈雀景扶着她站在电梯中。
“还好吗?”
楚莺努力站稳,“挺好的。”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把你的话当真,就不会让你被他伤害这么久了。”谈雀景口吻中尽是自责,“宋敛过去不是这样的,我没想到他会那样对你。”
楚莺的悲剧是谈雀景一手促成的,宋敛变成这样,则是楚莺的“功劳”,她恨他,又愧他,轻轻细语了一声,“其实是怪我,我只想着怎么开始,没想过要好好结束,才会弄成这样,害了自己,害了他。”
*
将楚莺在酒店安顿好,谈雀景去餐厅买了吃的,转身出去时,梁曼因正在门口等他。
一同走到车旁。
为了安抚宋敛,梁曼因哭红了眼睛,嗓音里沙沙的,“楚莺怎么样了?有提起宋敛吗?”
“没有。”
谈雀景表情疑惑,“宋敛那样对待她,她怎么会提起他?”
梁曼因没办法对宋敛的模样视而不见,试图替他争取一番,“不管怎么样,是她先招惹宋敛再先,就算要分开,麻烦她抽空去跟宋敛说清楚。”
“她不会去的。”
谈雀景很果断,“她不会想去见宋敛。”
“不想也要见,这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有我在,没人可以强迫她。”谈雀景无条件给楚莺做靠山,给她撑腰,“过去她是为什么丢了工作,丢了学籍,我从没忘记。我不跟梁曼君算这笔帐,你今天又要我给宋敛这个面子,不觉得欺人太甚吗?”
梁曼因一时被堵住,张了张口,“可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过不过分不是你说,是当事人。”谈雀景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雾霾散去的天空,“等我回去问过楚莺,再来给你答复。”
他上了车,驾车离去,路上不断地纠结挣扎。
谈雀景自知,自己的身体是熬不了多久的,与其耽误着楚莺,不如让她遵从自己的心。
在酒店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