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被丢掉的戒指是楚莺找到的。
她弯腰在草地里,打着手电筒,摸索了许久,找到后用纸巾擦拭干净,吹了吹,送到宋敛手上,她抓着他的手,用力掰开他的五指,将戒指放回去。
“你戴好,别再胡闹了。”
说了那么多,在楚莺眼里就是胡闹。
戒指上残留着她指尖的余温,宋敛合住了手掌,眉目间隐忍着痛楚,“我是认真的,不是胡闹。”
周围有人走过,被奇异的目光围裹着,楚莺羞愧地低下头。
等人走了,她压低声音,“你要给我当情人,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宋敛不应该这样,楚莺只是他在农村认识的寡妇,这样的天壤之别起初楚莺是望而却步的,要不是为了父亲的生活可以得到改善,她不会对宋敛下手,更不会拉着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是谁?”宋敛真有些不知道了,“我跟你一样,就是人而已。”
“不一样。”
在楚莺眼里,宋敛是不一样的,他变成这个样子,是她的原因。她满是心疼和无助,后悔当初拉上了他,将他害成这样。
眼眶泛酸,不自觉抬起了手,楚莺抚着宋敛清瘦的面颊,指尖蹭过他的眉眼,“宋敛,你是最好的人,是我对不住你。”
“最好的人?”宋敛以为自己空耳,“最好的人,你为什么不喜欢?”
楚莺将目光躲开,“天很冷,你回去吧。”
“陪我坐一会儿。”宋敛拿出了求人的姿态,“就一会儿。”
“……”
溺溺说得对,宋敛的车子里的确很舒适,柔软宽大,楚莺坐过许多次,如现在的姿势一样,她直直坐着,宋敛侧过身子,睡在她的膝盖上,半搂着她的腰,脸颊埋进她柔软的毛衣中。
楚莺一只手搭在宋敛的头发上,开口打破沉闷,“溺溺知道她舅舅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吗?”
宋敛以为她是在催促自己,不由搂得更紧,脸深深埋了进去,嗓音闷得有些可怜,“你想我吗?”
楚莺没听懂,“什么?”
“你跟谈雀景在一起,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想我吗?”宋敛急需要一个答案抚平自己的伤痛,他想她,她凭什么不想他?
楚莺没吭声,不想回答。
如果说想,就是给了宋敛希望,可如果说不想,那就是撒谎,她不敢再骗他了。
宋敛急了,坐起来了一些,半个身子靠在楚莺身上,一只掌心托着后脑勺,一只托着腰,急烘烘地往她身上贴,期盼可以与她更靠近。
楚莺有些热,仰着脖颈,下巴被吻了吻,宋敛往唇边贴近,像是对待柔软的棉花,怕一含就化,亲吻得很小心,从唇角开始,没有粗暴去撬开牙关,他引导着楚莺,用动作感化她,让她主动接纳他。
风被隔绝在外,车厢中安静地只可以听见接吻时唇齿之间的厮磨声,两片唇很薄,轻咬着吮着。
宋敛吻得太用心,又太不舍,每一步的动作都被放慢很多,像是在研磨,楚莺的味道都被他吞咽,分别这些天的梦里,他无数次亲吻她。
唯有这次是真实的。
楚莺推了推,表达了不舒服,宋敛才很有分寸地结束,他的眸子明亮又皎洁,犯着点光亮,“对不起。”
楚莺抿了下微肿的唇,水光浮在那片潋滟的红上,很诱人的光泽,红彤彤的,“不用对不起,是我答应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