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
周以绥眼神黯然,又要做个逃兵?他不想。
“不用了。”
周以绥掌心扣在粘着白色胶带的手背上,自嘲道:“来这里就是因为在正阳镇呆不下去了,做了个逃兵,现在再因为这件事转学,总有新的人知道,我不能一直逃避吧?”
裴听有些担心他的状态,“那就先休学在家,等到这件事过去,再去学校。”
周以绥摇摇头,“不用。”
那里有他舍不得的人,他不想离开,也是鼓足一口气,想要和那些不明事理的人反抗。
周以绥幽幽地看向窗外,月光藏进云层,窗外的楼房轮廓淡化在夜色中。
黑暗过后,应该就是黎明了吧?
——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时蕴脚踩着白色绒毛的棉拖踏踏地下着楼梯。
“联系上了是吗?”她似乎松了口气,“行,我现在就过去,你让他们在那里等我。”
脚步越来越快,刚挂断电话在楼道转弯处一眼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时颂文
他深沉的眼神透过镜片看过来,西装革履,穿戴整齐,头发有些乱,像是从外面刚刚回来。
时蕴有些警惕地将拿着手机的手往身后移了些,下楼的步伐都慢了很多。
就在她以为时颂文只是恰好路过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干什么去?”
时蕴攥着手机的手不由得收紧,故作冷静道:“出去一趟。”
身后的人不在说话,空荡的客厅异常安静,彷佛都能很清晰地听见鱼缸里小鱼戏水的声音。
静默片刻,时蕴抬脚想要离开,时颂文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去见正阳镇的那些人?”
时蕴脚步一顿,瞳孔倏然一颤,渐渐回过身。
时颂文手掌放在楼梯的护栏上,指节微微蜷起,似有似无地敲打着,发出沉闷的响声。
“嗯?”他缓缓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直白的精明,话里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怎么不说话?”
时蕴吸着一口气,要做的事情被人看穿,她仍抬着下巴,眼神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打算找人帮周以绥洗脱罪名?”他勾起嘴角,似乎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时蕴低笑,“怎么能说是罪名?周以绥本来就是受害者,我证明他的清白有错吗?”
说话的间隙,她似乎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很乱,不止一个人。
时蕴的眼神一直随着时颂文的身影移到沙发旁,眼见着他慵懒地坐在上面,动作随意地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似乎要把整个客厅侵占。
时蕴压下心里的厌恶,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沙发上的人没说话,甚至没多留一个眼神给她,时蕴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在意。
直到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