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旁边的人不说话,她往那边看去,见周以绥紧抿着唇,脸色冷冽,她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学校这么做也是为你考虑,你想想要是——”
“我是被强制退学了吗?”
“啊?”曹佳怔住,又连忙摇了摇头,“警方那边都没有给你下不好的结论,学校这边当然不能开除你。”
黑瞳沉寂,良久周以绥看说道:“那我就不用转学或者退学。”
“可是——”
“其他的我不想在乎。”周以绥幽幽得看着曹佳,“老师,既然我可以待在这里,我就不会去别的地方。”
曹佳惊讶地张开嘴,倒还真不知他们学校这么好呢。
“可是如果事情再这么发酵下去,退学的概率还是会有的。”
她有些担心,但是周以绥却没这么想。
“那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学习上生活上再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曹佳看了看手表,脸上有些着急,“那你先回去学习吧,我还有点事也处理。”
没等曹佳转身,周以绥突然有些迟疑地问道:“老师,时蕴最近没来是因为——”
“哦时蕴啊,她爸爸说时蕴不来上课了,已经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到时候直接出国。”
她像是扔过来一个炸弹,非常正好地投到了他的身上,炸得他没了思绪,就呆滞地记住了两个字:出国。
曹佳看着手表,着急忙慌地边走边说:“老师真的有些急事,你先回去上课吧。”
周以绥靠在教室外的墙上,消化着刚才听到的内容。
“卧槽,那个就是九班的周以绥吧?”下课铃声响起,走廊里渐渐有了人影。
“还真是,听说他杀了人,居然还能留在学校?”
“他看过来了,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家里肯定有钱,闯了这么大的祸居然还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周以绥凝眉闭着眼睛,额间带着一丝薄汗,轻微转着头,耳边又有那些让人恐惧的声音,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网,将他拢住。
他锤了两下心脏,想要把那种心悸锤下,却没什么效果。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他脚步虚浮地跑向时家。
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他站在门前,看着已经落锁地白色栅栏,往里看去,是一片再无人踏足的领地。
“时蕴!”他跑到经常等她的树下,望着那个永远会亮起的窗户,可惜,再也不会亮了。
时蕴走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周以绥就感觉到了一阵窒息,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起,身上的每个骨骸都像是有了裂缝,被灌满了寒风。
他无论再拨打时蕴的号码多少次对面依然是无法接通。
周以绥没了力气,耳边的辱骂声不断,他被折磨地很久没有睡好过,眼下已然一片青黑。
他半跪在地上,虚弱无力,快没意识的时候,突然觉得脸上一阵凉,倒下去的瞬间,他像是看见了漫天的雪。
有些可笑,好几年不下一场雪的梅市,今年下了两次。
每个人的离开都在雪天,周以绥沉沉地想,泛红的眼尾流下了最后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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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部分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