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想法在周以绥脑海里不停打转,在提醒他,在敲打他。
周以绥想要将手抽出来,但他刚有所动作,时蕴就像感觉到一般将他的手攥得更紧,甚至睡不安稳地找着最舒服点。
他心突然提起,那处被时蕴呼吸喷洒的皮肤,跟用火烧一样灼热。
她的脸颊贴在周以绥的手背上,软软的。
周以绥垂下眼帘,路灯打在他的额头和睫毛上,在眼下留下了一圈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起他眼底最真实的情绪。
冷风吹过,将周以绥吹醒。
他轻轻解开她握着的手指,将自己的手从她炙热的掌心抽出,触碰到吹过的冷风,指尖微凉。
周以绥弯身,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一手穿过的腿弯,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在时蕴失重的瞬间,周以绥对上她的眼睛,呼吸一滞。
“周以绥?”她嘴唇发白,说话的时候动作不大,声音嘶哑,小的像是蚊子一样。
“恩。”
时蕴无力地盯着周以绥滚动的喉结,再次开口,“你这次怎么没走呢?”
把她放回自己车里的动作一顿,周以绥偏头看她,“这次?”
“是啊!”时蕴闭着眼睛两只手却攀上了他的脖子,一时间两人已经没了安全距离。
周以绥手撑在座位上,用力抬着头,想要和时蕴闪开点距离,余光看着她的侧颜,那些与本心相反的动作停下。
两种自我在挣扎、斗争,他一会清醒一会沉迷。
“你为什么每次都走?”
听她迷迷糊糊说了这样一句话,周以绥失笑,眼里闪过淡淡的哀伤,“难道不是你先走的吗?”
时蕴重新睡了过去,周以绥修整好自己的情绪,直起身,关门走向副驾驶的时候,他突然对上了刚才那个交警的视线。
对面的人脸上带着笑,刚才他在副驾驶弯身的时间有些久,那个交警好像误会了什么。
周以绥收回眼神,没说什么,联系时蕴助理将车开回去,自己则拉着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
日光乍泄,病床上的人渐渐睁开眼睛,眼神聚焦,凝在床前站着的人脸上。
时蕴只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被压了几千斤重,连正常的呼吸都做不到。
“时总,您醒啦?”商阳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的声音像是穿过了层层屏障穿到自己的耳膜上。
有些恍惚,时蕴努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事,脑子却跟空白了一样。
看着他那副样子,时蕴没忍住吐槽道:“要不是知道我只是发个烧,不然我真会以为我得了癌症,或者死而复生。”
商阳立马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周六上午,乔羡林约您库尔咖啡厅见。”
时蕴嗯了声。
突然她耳边的手机开始震动,看着她手脚不太灵光,商阳连忙走过去,弯腰拿起她的手机递过去。
接手机的动作一顿,时蕴脑海里闪过了某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况。
见她这样失神,商阳收回了手,手腕却被时蕴抓住,只听她说道:“昨天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