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璀脚指头都要踢破了,急急忙忙赶回珣明殿。
“你们说,我一会……一会怎么解释?”到了殿门口,他却不敢进了,拉住凤漓和月流问。
两人都面露难色。
“您明知她气性,还……”凤漓无奈地摇头,“这回怕是要挨揍了……”
“她敢!”萧璀话一出口,就想说冥药曾说过,路剑离在家里挨揍那是常有的事。
凤漓闭紧了嘴,不敢再说话。
“王上,怕……怕就怕现在人不在殿里了……”月流为难地说。
这一句话直接让萧璀崩溃了,他也顾不得想什么对策了,直接进了殿去。
进殿后,三人先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月九幽正在殿中空地上练剑;接着,三人又紧张起来,她现在在练剑,双剑都已出,那剑风剑气已将满院子矮树扫得不成样了。
正紧张着,月九幽直朝三人飞跃过来,双剑直指萧璀。
凤漓心里一惊,已刻入骨髓的本能让他拔剑站到萧璀身前,迎上月九幽的剑。只听一声巨响,凤漓居然接住了她的剑,但是虎口都被震麻了,要知道,他接住的仅是月九幽的剑尖以及内力,若是劈砍,他怕是接不住。
萧璀在凤漓身后,倒是不动声色,仍稳稳站着,持着王的姿态。当然,他知道月九幽还不至于因为这事儿杀他。若真是因为吃醋来杀,他倒是要开心了,至少证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但是他又想到,当时昫王被逼另娶他人时,昫王是弃了王子的身份也没有娶其他人。而自己呢,除了悦妃她知道没有关系外,还有四人。一想到这里,又泄了气,她又怎会是个与人共夫的女子。
自己的试探,毫无意义。
“以后每刻都要保持这样的警觉,冷焰惯用短刃,比我的‘凌霜’更具攻击性。”月九幽对凤漓说。
“呃……是。”凤漓这才刚刚回过神来。原来月九幽是在试自己的警觉性。
月九幽说完,深深望向萧璀,又回望凤漓:“如若我不在,就靠你了,主上,只能靠你了。”
听到她口中自然而然地说出“主上”二字,萧璀恍若隔世,心狠狠一动,眼就湿了。
凤漓重重地点头,接着凤漓与月流便识趣地退后。
月九幽再望向他时,眼也红了。他迎过来,想过来抱。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月九幽一歪头,躲过他的手,冷冷道。这一熟悉的场景使他一愣,迅速将他拉回到十几年前的记忆中。有几次,她伤了心,也是这样一歪头,躲过他的拥抱或是爱抚的手。
“幽儿……我……”萧璀想要解释,可是这要怎么解释呢?
月九幽一言不发地抬起他的两只手,展开,推高到与肩膀平齐,像是平日他要人换衣的姿势。接着,便掂起脚尖,凑到他身上,从脸到胸膛再到腰最后是衣服下摆。
这亲昵的姿势又让萧璀疑惑了,刚才还骂他手脏,这会儿自己又凑过来了。于是又想环过手来抱她。
“别动!放回去!”月九幽低声斥责道。
她显然已经闻好了,直起身,又开始帮他解衣。
“幽儿!”不是,这也不是地方啊!萧璀在心里叫道,不过,不过,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萧璀环顾四周,只有看到此状正快速退出院子的凤漓与月流。
“站住!”月九幽又是一声低吼,凤漓与月流忙站定了,“凤漓,你去把院外的人都清走,然后将王上沐浴的盆放到院子里来。月流,你去准备热水与干净衣服。不,冷水。”
两人不敢回头看,只称“是”便跑开了。
月九幽解开了萧璀的带有佩剑的腰带放在地下,又掂起脚来解外衫,然后将外衫轻轻团起来像怕碰坏了一样,放得比腰带更远一些。
“幽儿……到底是怎么了?”萧璀不知她让自己在这院子里洗澡是何意。
“帮你沐浴。”月九幽声音非常正经。
“啊?”想看看自己的肌骨?他不由想了想,最近都没有怎么练功呢,天天光顾着看她了,不由十分后悔,“为何在院中?”
“凉快!”月九幽斥道。
这下萧璀知道是有事了,恐怕是……
“你离远些,我自己来!”萧璀脸色严峻起来,开始自己脱里衣,脱靴。
此时,月流已经和凤漓一起把屏风、浴桶搬了来,又在桶里装了水。萧璀在屏风后脱掉全部衣服,进到了冷水桶里。
“太后……冷水……王上可别冻病了……”月流担心地轻声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