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3心中一喜,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有友军心照不宣地配合,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妙了。
战争其实并不像有的人所想象的那样恐怖,血肉横飞和尸横遍野固然让人心惊肉跳,但若那都是敌人的血肉和尸体,这种冲击所带来的满足感,是任何其它快乐都比拟不了的!
1843曾经讨厌过战争,逃避过战争……但自从斑鸠来后,一场胜仗接着一场胜仗地打下来,如今的1843,已经到了一听见炮声就会兴奋到几近疯狂的地步!
他渴望着战争,越惨烈越好!
他渴望着看见敌人淋漓的鲜血,还有四分五裂的带着硫磺味道的躯体。
他从来没有接受过敌人的投降,哪怕敌人在他面前哭得声嘶力竭,他也会残忍地将他塞进炮管口……
铁与火,最配血与恨!
他之所以给自己起名叫’1843’,只是因为在1843年,白石城军工厂造出了第一只铸铁炮,所有人都在为给它取什么名字而争论不休,只有他鸡贼地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这只铸铁炮的名字。
1843并不完美,但是,它能杀人……这就够了!
……
“轰!”“轰!”
在1843的9点钟和11点钟方向上,又绽放出了两团赤红色的光芒。
它们隔得太远,已经看不出炮弹的颜色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1843自己的炮弹也已经落在了敌人阵地上。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掩盖了9点钟方向和11点钟方向上的大炮轰鸣声,骤然爆发出的红色火焰冲天而起,也让了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炮弹群变得暗澹了起来。
1843肉眼看见一股红色的焰浪升腾而起,一开始是向着天空而去,形成了一团红黑相间的火焰柱。
然后紧接着,在那股焰柱的地步,一圈黑红色的火焰,像是潮头一般向着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
那股火焰潮头初看起来并不高,但却变得越来越大,渐渐地好似要将眼前的地平面都快要吞没了一般。
1843还正奇怪,怎么没有听见声音?
土垒下他的副指挥官勐地拽住他的脚,将他一把拖了下来!
“殉爆!殉爆!殉爆!”副指挥官激动得不能自已,将自己的主官拖下来的同时,自己却又爬上了土垒。
“炸啦!炸啦!炸啦……”
1843滚落在土垒下,看见远方的光芒笼罩在这个手舞足蹈的神经病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壁画上那个镀金的圣灵——
“轰隆隆……”
地面开始震颤起来,1843感觉自己像是一颗坐在簸箕上的金坷垃,正被人用力的颠簸着簸箕,想要将自己给簸出去。
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眼前只见一片通红……
那一层翻滚的焰浪在扑到他的身前很远的地方就消散了,但是天地间充塞着的红色的光芒,却一下子点燃了他如今阈值已经很高的灵魂。
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双臂仰头向天,想要屏息静气地迎接那紧接着就会落下的烟尘和泥块——
唔,其中一定有带着血腥味道的泥土,有带着硫磺气味的灵魂,还有敌人被烧焦了的哀嚎……
真是残忍……而美好……
……
“美军完了!完了!”
“再来一发,送它们十八层地狱,再下一层!”
“愿那读《新约》的,在地狱里改读《旧约》!愿那信上帝的,得见撒旦!”
镀金的神经病副官站在土垒上手舞足蹈,像是乐团指挥大师一样朝着后方勾了勾手指——炮手们秒懂,赶紧又开始装载起炮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