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不少士兵便被组织起来,嘈杂声传出很远。
小野不关心部下的小动作,他很享受别人揣摩他意思的小动作。
站在指挥围幛里,小野举起手中的千里境,不得不感叹郑人的许多东西就是好用,靖国也有但是跟郑国的比起来说是垃圾都觉得高估了。
又有一处地方爬上了城头,这一次郑人的应对更加无力。。
城下的靖军军官怒吼着打气,巨大的伤亡让很多人都杀红了眼,大阵中的红色虎旗又高高的升起,这对于靖人来说已经到了最后决胜时刻。
有的军官嘴里一咬长刀反手将梯子上最后一个士兵拽下来便开始往上爬。
手脚并用,窜的像猴子。
城上萧如贵身边除了两个贴身护卫之外再无他人。
城中的喧嚣也渐渐朝着骚乱发展,萧如贵看了看城外又看了看城内最终一咬牙,腰间的百炼直刀再次出鞘,上面还有零星的卷痕还未来得及修复。
他选泽了对邓济深的信任。
与此同时朱贵和牛高同时把目标套进望山里,各处士兵已经就位。
深呼吸,弩矢缓缓跟着骡子。
红色的小旗急急的闪了三下,负责各自方向的什长同时猛的挥下手。
最先中箭的头目甚至没有通感便被射穿了头颅击飞,坐下的骡子被朱贵手中的蹶张弩给射的后退两步倒下然后才发出几声嘶鸣。
收到信号的士兵几乎同时扣动了连弩的扳机。
在不到三十步的距离没这些士兵可以说百发百中。
靖军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全部倒地阵亡无一例外。
相比起来更懵逼的是被靖军俘虏的郑军和百姓。
有的人直到被带到张西阳面前的时候都还没有觉得不可思议。
邓济深带着两队士兵杀气腾腾的出现在陈府。
守门的小厮看到这种情况早吓得魂飞魄散躲了进去。
邓济深望着这高门宅邸又听着外面的厮杀声一咬牙低吼道:“上,给本官砸!”
萧如贵深知这种事柔软不得因此给邓济深挤出来的都是悍卒,上过阵见过血杀过人的战兵。
带队的两个队正头朝后往前一点便出来一队抱着圆木的士兵。
咚!
一声闷响彻底撞开了邓济深最后的顾虑。
“使劲儿砸,出了事儿本官兜着!”
士兵们正要再次发力却见这大门自己打开了,从中走出一蓝衫中年人,正是陈府管家陈德。
“原来是邓大人,小人有礼了。”陈德随意的做了个揖问道:“不过邓大人带这么多军汉还撞门是做何?是我陈府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罪非要邓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羞辱不成?”
“本官今日让你陈府备的东西呢?”
“东西?什么东西?”陈德反问道。
“陈德,本官最后问一次,本官让尔等准备的东西呢?”
陈德恍然大悟道:“大人说的是粮食和上城协守的青壮?嗨,大人要说啊。”
随后转头吩咐道:“去,把后院准备的那二十车靖粮运出来,把挑好的人也带出来让邓大人带走。”
邓济深挥挥手,示意士兵撤回来,对方虽说没有官身可是却有个在内阁当次辅的堂兄,这陈家在青城郡乃至整个辉州城都靠着陈宗向一跃而成顶级家族,别的不说就说这青城县六大家族陈王刘季祝马,原本陈家只是排在末尾,成为领头羊也不过就是陈宗向成为内阁次辅这十年间的事儿。
陈家在辉州特别是青城郡那简直土霸王一般的存在,高买低卖,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恶意并地那都是基操,最嚣张的时候连邓济深的前任一任州刺史都得放下架子,在门口都得递上厚厚的门子钱。
哪怕到了现在辉州城被重兵包围,城中大部分的存粮依旧集中在这六大家族手里,邓济深多次派人协商都被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应付。六大家族内护卫每家都有数百人,陈家甚至养着上千号泼皮打手,可是对于邓济深的请求却不屑一顾。
陈家家主甚至说道:朝廷的城凭什么让我们破财破家的守?老夫每年交那么多的税到头来还要上去拼命,天下哪来的道理?
其他五家更是把陈家当作风向标,陈家不松口,五大家也不松口。
眼看存粮日紧,打起仗来消耗极快,青城县的府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不管是药品还是布匹还是肉食还是菜蔬,总之邓济深所有迫切需要的东西在六家连片的库房里都能找到一大堆。
不一会门内传来吱呀的车轴声,说实话,邓济深还是很期待的。
但是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高。
粮车确实有二十辆,而且接连运出来的不止二十辆车,但是每辆车上都只有一个袋子,有的还是半瘪的。
粮车运完之后有推推搡搡的出来三百多号人。
邓济深更气了,这明显不知道拿来收陇的乞丐,老人小孩妇女都有。
这下邓济深感觉脑袋嗡的一声。
爆了。
“本官看你陈家是想在这青城县灭族!!!”
邓济深发出了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