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之策?事到如今还能如今解决?难道跟着蔡相一起亏本卖粮吗?”张邦昌苦笑发问。
汪伯彦摇头道:“不,此法亏损过大,并不可取!我们应该尽快把存粮卖往外地州府!
本官可听说了,由于刘峯这次运来的粮食太多,汴京根本就消化不完,已经有了售卖天下的想法。
若我们抓紧时间,降价出售,说不定还能小有盈余呢!否则,悔之晚矣!”
“恩?售卖天下?”
“消息可靠吗?”
“江辰他娘的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黄潜善和张邦昌等人齐齐面露怒色,直接坐不住了。
汪伯彦肯定点头道:“消息绝对可靠!
据我弟子秦桧所说,刘峯的购买的粮食并没有全部入京,有很多在汴京与海州、楚州的沿途河道上便卸船了。
名义上说是河道吃水浅,需要分批押运,实则是在拿去直接降价售卖了,如今海州的粮价已经降低到十二文一升了!”
“什吗?”
“还有这事儿?”
黄潜善和张邦昌几人直接被惊到了。
“恩!此事绝对做不了假,会之作为我最得意的弟子,是绝对不会欺骗于我的!我信他!”
汪伯彦说话间,脸上还露出了几分自得之色,毕竟秦桧如今可是能在江辰和蔡京面前都说话好使的人,这不能不让他自豪!
“唉——”
黄潜善和张邦昌几人见汪伯彦说得如此肯定,也不疑有他,不死心的问道:
“如今孔家和儒门学子四处闹腾,说要保护粮价,把粮价再升回来,难道就没指望了吗?”
汪伯彦一脸好笑的摇头道:“官家和蔡相如今都开始对土地动手了,你们还指望粮价升回来?等下一批占城稻运来之时,或者被他人占了先机,咱们就算想卖也卖不出去喽!”
“恩,廷俊此言在理!”
“我们与江辰又无冤无仇,何必与他置气,赌上身家?况且此时抓紧出售也不至于亏损。”
黄潜善和张邦昌几人互相看了看后,都认可了汪伯彦的话。
随后便各自回去,吩咐家族管事于各州府开始降价售卖粮食。
各州府的售粮家族都是耳目灵通之辈,加上锦衣卫和理门暗探四处传播,早就知道了粮价要降低之事,不过他们为了利益都联合了起来,坚持维持原价。
却不料,竟突然冒出来了一群搅屎棍,哪里粮价高就跑到哪里降价售卖,直接就把他们的粮价给降低到了十五文,害得他们粮食无法卖出去。
这些粮商家族恼怒之下,只能跟着降价,也变成了十五文。
但是,可是,令他们气炸了肺的是,那帮人居然又降到了十四文,一副着急脱手的架势,甚至还私下联系他们,要以十三文的价格全部卖给他们。
这一下各州府粮商不仅气吐了血,心中更是慌了!
生怕粮食砸在手里,与汴京一样变成十文一升,立时争相抛售,直接把粮价打到了十二文一升。
百姓见状,生怕吃亏都不敢买了,有些急用钱的家族便又把价格打了下去。
短短时间之内,除了动乱的江南,无人敢惹的孔孟之乡山东,全国各地的粮价普遍都降低到了十文到十二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