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笑道:“提前了,本来想今年的,但我是本命年,加上这都八月份了,根本来不及去抽调渡船回来。”
说着,刘景浊突然回过头问了句:“哎,你们金水山有小洞天吗?当然要比之前那个大很多的。”
许季痕赶忙点头:“有,我去拿。”
刘景浊摆手道:“我不要,你腾出来一个比较大的,有用的时候我会找你,会给钱的。”
下山路上,顾衣珏问道:“要渡船干什么?你……你不会真去神鹿洲接亲吧?”
刘景浊笑道:“送亲起码得到浮屠洲,我得在浮屠洲西海接啊!回去就得忙活喽,他嫌八抬大轿寒酸,我就剑修开路嘛!用什么拉车什么拉船,确实还没有想好。”
白小粥跳出来,“哥哥,我我我!我拉船啊!”
刘景浊白眼道:“边儿去!”
白龙拉船,确实长脸,但转念一想就是让妹妹拉船……这是个什么事儿?别说白小粥,就连敖封、风狸、墨麒麟都不行。
风狸与墨麒麟可以是姜柚跟白小豆的坐骑,但也是她们的同伴。哪里有做师父的成亲,让徒弟同伴拉船的?
飞上云海之后,刘景浊呢喃道:“这事儿,倒是真麻烦啊!”
在离开青椋山之前,刘景浊已经传信给了几个山头儿,此时不麻烦他们,什么时候才麻烦?
破烂山上,徐瑶捧着青椋山来的信,笑呵呵走去乞儿峰,边走边说道:“刘景浊说明年冬月二十七成亲,找咱们借三艘巨船。”
徐瑶笑盈盈道:“放牛娃,说话啊?不借?那我去回信了。”
姚放牛皱着眉头,没好气道:“你说啥?他跟我说借了?”
徐瑶笑着点头,“是啊!说了借。”
姚放牛黑着脸,沉声道:“要几艘?赶在三月份调回来,老子亲自押送去往青椋山。”
可徐瑶却说道:“你放心,你那好兄弟是不会跟你这么客气的,他说了借船,就肯定有别的事情是直接跟你打招呼,绝对不会说借的。”
姚放牛便问了句:“什么事儿啊?”
徐瑶便将信封递去,并说道:“上次所说的那个腾人的事儿,大婚之前要做完。”
姚放牛闻言便瞪大了眼珠子,破口大骂:“我他娘的怎么在明年冬月前弄完?这狗日的,还不如不让他救咱们呢!”
徐瑶白了一眼,没好气道:“行了行了,晓得无论如何,你都要做到的,感觉想办法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徐瑶还是在后面抱住姚放牛,微笑道:“他们终于是要成亲了。”
姚放牛也点了点头,叹道:“真不容易啊!”
…………
玉竹洲那座神弦宗,陆青儿在飞瀑下方住了好几个月了。
沐竹也就陪着陆青儿,一个整日弹琴,一个整日手痒痒。
想偷东西了。
今日见得陆青儿蹑手蹑脚,沐竹没忍住一笑,打趣道:“青儿,这么大的剑仙了,又不缺钱,怎么就改不掉个顺手牵羊的毛病呢?”
陆青儿猛地止步,神色尴尬,嘟囔道:“杨姐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偷东西就是难受啊!你让我出去一趟,我去厨房偷颗白菜都行。”
沐竹摇了摇头,“山主不让你出去,说等他来信之后,让你按他信中内容办事儿的。”
陆青儿长叹一声:“哎!小师叔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信啥时候来啊?”
二人在别院对话,外面湖上,有个年轻人在练剑。
千岛国剑山王世子,如今是神弦宗外门弟子,但这个外门弟子,可以随着白寒随意出入任何场合的,而且山门之中的老人,一个个只需要瞧一眼李南坡的模样,就晓得这是谁了。
当年神弦宗有位宗主嫡传,叫做柳南坡,在外称李湖生。
还有一位喜穿草鞋扛大斧的糙汉子,姓吴,如今担任神弦宗首席供奉。
而綦暮州,如今兼任掌律与一峰之主。陶檀儿是钱谷,主要管钱。
陆青儿还在嘟囔,陶檀儿忽然御风而来,重重落地,并说道:“师父、陆宗主,青椋山来信。”
陆青儿嗖一声走去,抢过信封,只一眼就嘿嘿笑了起来。
“沐宗主,我小师叔说明年成亲哎!”
私下里还是喊着杨姐姐,但有人了,得称呼沐宗主
沐竹接过信看了看,又看了一眼陆青儿,轻声道:“你看信就看一半儿啊?”
陆青儿满脸疑惑,“你说啥?”
拿过信又看了一眼,最后一句写着:“青儿,赶在过年前把神弦宗人偷个遍,看你本事了。”
陆青儿嘿嘿笑个不停,一拍手,笑道:“我偷东西的本事,可比我的剑术高超多了!”
事实上连沐竹都看不见最后一行字中以剑气凝聚而成的另一句话。
“青儿,行事不要莽撞,那只鬼不一定该死,先不要伤及性命吧。”
毕竟是走过十万年光阴的人,陆青儿即便身上稚气不减,但也同样是剑术登峰造极的陆青城。
天底下,也就相熟之人能喊上几声青儿了。
各洲几处宗门收到消息的时候,刘景浊与龙丘棠溪将于明年大婚的事儿,正以不可思议的消息传遍十三洲之地。
一日大雨,刘景浊返回青椋山,坐在海棠树下拿着刻刀,却不知该刻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