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院先别激动,根据我多年的刑侦经验来看,小高这人心思很单纯,他绝对不会对程医生的爱人抱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熊磊是就事论事,郭亚东也意识到说错话了,窘迫地挠着头帮忙解释。
“小高同志喜欢摆弄相机,他说了,生活中的美好转瞬即逝,但如果留在胶卷上就永远不会失去,他可能是被小陶同志美貌惊艳到了,所以才偷偷拍了那张照片。”
“那也不行,小陶同志是有夫之妇,他这么做不合适。”
赵副院在男女问题上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他暗暗决定一会儿要找个机会去将相片讨要回来。
高志远斯文清秀,身上有种文质彬彬的贵公子气质,而外科大夫的工作性质,注定了程宸浩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和关心家里的妻子,赵副院很担心自己的爱将被人撬墙角。
说话间陶玉晨已经献完血回来,小脸惨白走道儿都是飘的。
高志远实在看不过去了,走快了两步上前把她扶住,陶玉晨本来下意识要推开的。
“就让我扶着你吧,万一不小心摔跤受伤了,你爱人会难过的。”
“谢谢。”
陶玉晨诚恳地道了谢,她的身体现在确实很虚弱。
高志远扶着她在走廊的长椅上刚坐下,就听见田玉凤惊慌失措的哭腔传了进来。
“老方,老方怎么样了?”
“小浩媳妇,你们都没事吧?”
赵桂花一边帮着田玉凤把身上的雨衣取下,都来不及脱掉自己的就关切地在陶玉晨面前蹲下,担忧地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
陶玉晨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宽慰桂花嫂,继而扶着椅背站了起来。
“方叔叔已经在抢救了,玉凤婶子别担心,宸浩一定会尽力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
田玉凤惊魂不定,浑身抖得跟筛糠子似的,蜡黄的脸上挂满了凄惶的泪水。
而此时雨势终于减小了些,小李寨李金海家中正在上演着不可思议的一幕。
本来应该正在洞房花烛的程锦绣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婚房,鬼鬼祟祟跑出去打开了院门,等候多时的张春燕立刻闪了进来,母女来钻进厨房里,也不敢拉亮灯,打开了手电筒都用衣裳和手捂着,只露一点点微弱的光芒。
“这该死的雨,可淋死我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有没有热水,快给我倒一杯,身上都湿透冷死了。”
“别叽叽歪歪!来干啥来了?你以为度假呢还要这要那!”程锦绣不耐烦地咬着牙,拽着张春燕身上的雨衣问道:“没人知道你来吧?程老四呢?”
“你可不知道,方越出事儿了,程宸浩两口子好管闲事,你刚跟接亲队伍走没多久后他们两口子就号召咱全体村民进山找人了,挨千刀的,生生搅黄了咱家的宴席,你爹气得直喝闷酒,下午就醉倒了。”
提起这事儿张春燕就来气,心里觉得程宸浩两口子是故意抢他们家风头。
程锦绣现在可顾不上这个,但是为了让张春燕用心帮她办事儿,也只好先耐住性子开导她。
“这不正好么,人都走了席面咱还省下了,都留着慢慢吃,横竖他们都是随过份子的了,没吃上是他们损失。”
“对啊!嘿嘿嘿,还是闺女说得有道理,不过虽然下了这场雨明天肯定凉快些,但肉菜还是禁不住放,两三天就该馊了。”
张春燕神神叨叨地担心起家里的剩菜来,气得程锦绣差点晕过去,她咬了咬牙,再三地忍,还尽心尽力出主意。
“陶玉晨娘家不是给她陪嫁了个冰箱吗?你都拿她那去放不就行了,拿去的时候拿个本子登记一下,都有些啥记好了,免得被他们偷吃。”
“嘿!还是我闺女聪明,这主意真好!”
张春燕闻言立即眉开眼笑,也不喊累也不叫渴了。
程锦绣不再理她,悄悄走到窗户边听着新房里的动静。
“那药没问题吧?”
张春燕见状也凑了过来,她还是很关心这件事情的,毕竟关系到他们家以后是吃香喝辣还是吃糠咽菜。
“方老太一定想不到有一天她的药会用到自己孙女身上,方轩本来就不胜酒力,再加上酒里又被我下了药,你听,是不是只有李金海吭哧吭哧的声音,方轩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春燕连连点头,紧张得不敢大声喘气,程锦绣就淡定得多了。
“至于李金海,婚礼上我是故意让小李寨那帮男的灌他酒的,而且从中午一直闹到快天黑下雨那会儿宴席才散,他累得跟狗一样,关了灯就猴急地办事儿,压根不可能知道陪他睡的女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