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后,纪梵音坐在桌边,用手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的望着雨幕发呆。
苍烈捏起棋盘上散落的棋子,一个个放回棋盒,沉声道:
“昨晚又有一批人埋伏在郑先生路径的地方。”
纪梵音眨了眨眼睛:
“这是第几批了?”
苍烈回答道:
“第七批。郑先生离威胁越来越近了。”
纪梵音漫不经心地笑笑:
“也证明大叔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苍烈神色平静的说道:
“纪老夫人似乎已经把暮蝉衣误认成了纪妙竹的女儿。”
此时,一阵风带来丝丝的冷意吹在身上,纪梵音幅度极小的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明亮的双眼透着些许玩味,说道:
“人老了,总会想起年轻时,做过的一两件后悔的事。她啊,现在不仅会千方百计的瞒住暮蝉衣的身份,更会想尽办法护暮蝉衣周全。”
睫毛轻眨,她懒洋洋的眯眼:
“她不会承认暮蝉衣的身份的,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纪妙竹女儿体内的血,有一半可是极其肮//脏的。”
她扭头,看向苍烈,目光炙热而深沉:
“假使我体内流淌的血有一半来自最低//贱处,苍烈,你信不信,这世上,唯一不会嫌弃这一点的,只有水清尘。”
苍烈浓眉紧皱,神色略显严肃和不悦。
纪梵音自顾自的说道:
“明明只有水清尘才拥有这世上最高贵的血统,他才是最该嫌弃我的人。
他都不嫌弃。那些个人……呵,却很是嫌弃。
为此,在我还在娘胎时,就想尽办法要除掉我。啊,不对,不止我,还有我那个柔弱的娘亲。”
她困惑的摇摇头:
“她柔弱到会为一只受伤的小鸟掉眼泪,她这样的人,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她得多慌张、多害怕啊。郑弘岩要是知道她在回程路上发生的事,他恐怕要心疼到……流的泪都掺着血吧?”
纪梵音试着幻想了一下,实在不忍,嘴上却下达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