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眯了眯眼,好小子!学着用她的话来堵她的嘴?刚想开口和他理论几句,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嗤笑。
云浅蓦地敛了神情。
不用转头,云浅也知道来者是谁。
萧宁馨,从入门考核那天就和她不对付,一有机会便来找她的麻烦。
对于这种人云浅自然是不想理的,转身便要走,桃红的身影却已拦在她面前,“云浅,仙门重地你竟如此行事,还知不知羞!”
“萧宁馨,你闭嘴!”柳宁怒道。
“怎么?怕人议论就不要做啊!既然做了,就要敢当。”
“你!”柳宁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云浅却面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倒是撒尿君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将云浅和柳宁拦到了身后。
这两月,萧宁馨是如何嚣张跋扈他也是见识过的,但是这般侮辱人又是凭什么!便仗着自己爹爹也是仙门掌门,就可以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吗!
心中愤懑,于是言辞便也不十分客气,“这位同学,刚才不过我同云……云姑娘比剑开的一个玩笑,众师兄弟们平日学业辛苦给他们放松放松,至于羞不羞耻,作为当事人尚且没说什么,你这局外人又是凭什么?”
“你!”萧宁馨没想到还有人会帮云浅说话,她在这两月,除了衣食住行都在一起的柳宁,便再没和其他人深交。可如今和她并无什么关系的人都在帮她,为什么!
萧宁馨咬了咬牙,冷哼道:“剑术练得再好又怎样?这里是仙门,不会仙法,便是没有用的废物。”
话音刚落,云浅平静无波的眸子落在萧宁馨的脸上,她只是看着她,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却让她心头无端生出几分压抑害怕。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萧宁馨想要后退几步离云浅远些,可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此番举止简直太丢人,不得不壮着胆子嚷嚷,“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是你以为,魔族会有那个闲情逸致同你比剑?”
“萧宁馨!你够了!”柳宁拉住云浅的手,“浅浅,你不要听她乱说,仙法掌握因人而异,或许只是还没到时候呢?”
云浅知道柳宁是在安慰自己,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再怎么大器晚成,到了如今却也是说不过去了。
两月的学习,新一届的弟子哪一个不会使用简单的法术?
除了她……连一丝灵力也聚不起来……
她一向要强,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却偏偏在修习仙法上面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很多时候,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要诀,可真正做起来却差强人意。
一缕长发从云浅的肩头滑落,遮住了她晦涩不明的眸子。
“哎!”柳宁用力扯了扯撒尿君的衣袖,“你倒是说句话啊!”
“啊?我……”撒尿君为难地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啊。想了半天才开口道:“你不要着急,顺其自然就好。要是……要是实在不行,我来保护你也是可以的!”
柳宁使劲拧了撒尿君一把,“胡说什么呢!谁要你的保护!”
“啊!疼!”撒尿君揉着被捏疼的胳膊,无奈道,“不然……要怎么说?”
柳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头担忧地看着云浅。
云浅面上平静,一双眼淡淡看着别处不知在想着什么,似乎并没有受到这边的影响,可是袖中捏得泛白的手指却还是泄露了她的在意……
.
是夜,白陌漓踏月而归,墨发雪衣随风飘飞。
不经意的一个回眸,他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独自一人站在湖边。心思微动,他按下云头,无声地隐于林中。
云浅原是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中烦躁至极,便出来走走散散心。
途径一处湖泊,突然想起水系课上仙人讲解的咒法,便凝神静气默念仙咒,双手快速结了几个印,随后两只并拢冲湖面一点。
望着纹丝未动的湖面,云浅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
难道,她当真无法修习法术?可她不相信,论资质她绝不是众弟子中最差的,缘何别人能修她修不得?
她,绝不放弃!
白陌漓看着那频频对着湖面施咒的小姑娘,目光有些深了。初见她时,他便觉得这姑娘根骨奇佳又聪慧,想要修习仙术是件极容易的事,可如今再看,她却连最简单的水咒都无法施展。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边许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使得云浅有些恼火,云浅闭上眼睛用力凝聚周身灵气,掌中堪堪现出一团虚淡的灵力,突然一个岔气,云浅弯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道紫光在她体内骤然一亮又瞬间暗淡。
一贯平静无澜的脸上竟出现了些微的裂纹,白陌漓几分错愕地望着云浅。
这是……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