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冷冷一笑,猛地用力挣开莲修抓着她的手,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指尖带起一阵尖锐的刺痛,“这个,是还你上次伤我的,另外还得提醒狼王一句,不该你知道的便不要知道,我平生最不喜欢别人对我窥探太多,下次若再对我使用摄心术,别怪我不客气!”
莲修怔怔地望着手指上渐渐滚落的血珠,心中莫名浮起几分慌乱,倒不是因为身体受损,他好歹也是男的,对于身体是否无瑕本没有太多要求,何况她分明没有下重手,这种皮外伤,养个几日便会痊愈。他怕的是,因为这件事,她彻底厌恶了他。
“小野猫,对不起,我……我只是没有控制住……”无法克制想要了解她,无法克制想要接近她,从她救下他的那一日起,他便再也无法遗忘。
云浅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提,是什么原因她并不在意,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段时日,你一直在缥缈吗?”如果不是,为何偏偏出现得这么巧合。
莲修也不否认,前些日子听闻她重伤便急急赶来了缥缈,可她已被白陌漓收为徒弟搬到无尘峰住去了。本是可以直接上去找她,可是怕太过引人注目让她为难,故而一直等到现在。
说到可以这么了解她的人,会摄心术的狼王也是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你是否怀疑那个黑衣人和我有关?”莲修突然问道。
云浅冷冷扫他一眼,目含警告,“最后再说一遍,不要窥探我的心思,没有下一次!”
“抱歉。”莲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这件事究竟如何,你心中已经有定论了不是吗?”
“我虽然是可以进出缥缈,但是作为山外人对缥缈的地形分布到底是不了解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那个黑衣人是山中人,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不被人发现,又可以如此清楚缥缈的坐落分布。”
云浅点头,赞道:“分析得不错。”
她先前就疑心那黑袍是门内人,而且一定就在她的身边,至于那个人是谁,她不过是初步猜测,还未确定。
对于她的夸奖,莲修似乎很是受用,笑问:“不知我……与那人相比如何?”
云浅蹙眉看他,不知为何他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执着,毕竟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沉吟了片刻却还是道:“他知我懂我,却从不是依靠什么术法的。”
莲修笑容一敛,默了一瞬,道:“那我以后便不用术法,这样是否就可以留在你身边?”
云浅闻言,不由嗤笑,“狼王莫非首领位置坐久了无聊,想要换个口味,当别人下属?”
“那你是否答应呢?”莲修问道。
云浅探究地看着他,半晌扬唇一笑,“能得一族之首做下属,想想都觉得很刺激。”不管他意欲何为,她现在确实是势单力薄,倘能得他相助自是再好不过,若他别有用心,那就先防着他些到时候再行清算。
莲修笑,“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云浅点头,“之前入门一事还未谢你。”
依照仙门人多疑的性子,看到她同妖怪走得这么近必然怀疑她的身份用心,凡有一丝可能都不会让她留下,但若让轩辕剑公诸于众,便要多些思量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虽然方式有些极端,还被她报复性地还了回来,但是目的却是达到了。
“不过,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不会硬抢?”云浅挑眉问道。
“仙门人最注重名声,欺负小女孩,这要是传出去,让他们老脸往哪放?”莲修不客气地嘲讽。
“看来你对仙门人很是看不惯?”云浅看着他,突然笑得很灿烂,“不过,我现在也是仙门中人。”
莲修一怔,瞬间失笑,“你同他们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莲修轻轻托起云浅的手,凑到唇边,“你是我想要保护的人。”
云浅原本戒备的眼神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蓦地有些松动,但下一刻,莲修狠狠咬上她的手背。
云浅吃痛,挥手便打出一道淡紫色的光刃欲将其震开,莲修却早有准备,白色裘袍在半空中划过,瞬间便退到了安全的地方,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唇上的血迹,然后放入口中舔舐干净。
她的血液,沉入他的身体,带起一阵舒适的暖意。
云浅气得浑身发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抬头阴冷地盯着他,“果然信不得你!”
“小野猫,莫要生气。”他示意云浅稍安勿躁,再低头看看,“我不过是想在你的血液里留下我的气味,这样不管你去到哪,我都可以找到你。”
说话间,原本狰狞的伤口快速愈合,除了些许鲜红再未有一丝异样,疼痛感也消失不见。
云浅面色稍缓,却余怒未消,此刻看着莲修极为不顺眼,语气不善,“做手下便要有手下的样子,我现在不想见到你,立刻给我消失!”说罢,转身就走。
莲修看着她快步远去的身影,眼神无奈却温柔,他便知道这样会惹她生气,但是不这么做,他到底不放心。
她要做的,是极其危险的事,他无法阻止她,但最起码的,可以为她挡去些许风雨。
气吧气吧,等过段时间便好了,若还不行,他也不介意腆着脸去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