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玦抬眸间眼角余光扫过珠帘,隐约一角衣衫掠过,翠珠轻动。
皇后闻言面上一怔,笑而不语。
“母后,孩儿命人给您做了栗子糕。”
帘外秦楼安听室内沉沉无言,一手拂帘,端了一碟糕点进来。月玦起身将锦杌让给她,自行站了一侧。
“且放着吧。适才听你说母后是中了蛊毒,怎的现在本宫倒觉得身体无恙?”
秦楼安坐了锦杌,将描金小瓷碟放于一旁紫檀小几上,“孩儿听闻,蛊毒不似一般毒药,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
“如此说来,本宫指不定何时便会发作?”
“母后切莫担心,玦太子已将您命脉护住,待父皇差人去请了谢之卿,想来母后便也无恙了。”
闻言,皇后抬头看了眼站于秦楼安身侧的月玦,螓首微点,面上微笑,未曾言语。
“母后近来可有遇到不寻常的事或是见过奇怪的人?”
后宫之主,一国之母,怎会无缘无故中蛊。
“说起此事,倒真是有件怪事。日前,本宫宫中的五个宫女不知为何竟闯到青鸾殿去了,且…都死了。”
“束梅院里死的五个宫女竟是母后宫中的?”
秦楼安心中惊愕,她与月玦斟酌过宫女之事与都历坊女子失踪之事联系颇深,若是二者皆是同一幕后人主使,如今他们魔爪直伸中宫,无论他们意欲何为,所谋之事必定非小。
皇后闻言轻声应了声,声中已带倦怠之意。秦楼安见状起身,“母后且好生休息吧,孩儿候在外殿,母后若有事只管…”
话说一半,秦楼安兀的意识到殿中竟不见一个侍候的宫女。
“怎么了安儿?”
“没事,母后有事只管叫女儿便是。”
皇后浅笑,便在秦楼安的服侍下卧回榻中,阖了双目,愿君来我梦,浅说冷暖事。
秦楼安为皇后轻掖了掖被角,回头示意月玦,二人轻拂翠帘出了内寝,坐了外殿贵妃椅上。
垂眸间见月玦手腕处包扎的白衣带隐隐又渗出些红,且他一出内寝脸色顿变,苍白如雪,唇都无色。
“你如何?不如叫个太医来好生包扎下?”
月玦轻扯嘴角,“若是太医有用,又何须玦来此一遭受这般罪?”
见他无力倾靠在椅中,微微抬了抬手腕示意于她。他所说倒是,若非父皇拉扯,他亦不会受此伤。
“父皇一时心急,用力过重,本宫代父皇…对不起。”
“无妨,不多这一处。”
不多这一处,又想起他手臂上的伤痕,秦楼安起身走近他,兀自将他衣袖挽起,道道狰狞横亘眼中。
“如何伤的?”
“自己伤的。”
自己?
秦楼安听他不以为意,“你莫不是有自残的癖好?”
“公主觉得玦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