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撒大地,鸡鸣破晓。
屋外沸反盈天,熙来攘往。时而高呼时而低语,声声中夹杂着激动,喜悦。
在我不知道叹了几口气时,我无奈起身,郁闷的抓了抓墨发,皱着眉拖沓着绣鞋没好气的推开屋门。
我刚想发作一番脾气,却在推开门看见外面情景而呆愣。
只见我的院里,指挥有序的后父和一群忙活乐呵的老奴。
她们手里拿着红一条长长的红绸,还有些年轻力壮的家丁扎着长木梯,挂着大红灯笼,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我愣了,她们洋溢欢喜的脸也愣了。
刚刚恼火上头,也没顾理衣束发,此时披头散发,脸没洗头未梳。我面上一红,还好昨夜和衣而睡,要不然脸就丢大发了。
几个年岁小的家丁涨红着脸,低着头能躲就躲,能避就避,都不敢再多看我一眼。
我自知失礼,啪一声关紧屋门,吓得我拿起茶盏倒了水,喝下润了润喉。
木门轻响,我放下茶盏哑声道“进。”
我咳了咳,又喝了一口。
来人是银杏,向我请了安。我应了声,让她下去忙。
她是母亲的婢女,每天都有很多事等着做。
银杏开口道“回少主的话,从今个儿起婢就服侍少主了,暂时不用回去了。”
我抬盏的动作一顿,随后送到嘴边,压住流露出来的讥笑。
母亲这是怕我跑路了,找个信得过的看着我呢。
我笑着点头。
银杏服侍我洗脸刷牙,我拿着白巾净脸,她询问我今个儿要穿哪件衣裳。
我懒得抬头看,想回一句随意,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毕竟家里有客。
抬眼扫了一眼衣架放下白巾道“就那件杏色对襟就成。”
银杏喜滋滋的应是。
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屋里的也是,屋外的也是。
穿衣梳发,我看着铜镜里的人,青丝如瀑,肤色白皙,一对柳叶眉,一双桃花眸子深沉内敛,外眼角细长微弯,此时眸子里无流光无溢彩,也没有桃花眼的媚态。
睫毛乌黑秀长,随着眼型的弧度外眼角低垂与下睫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