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薄,似笑非笑。
银杏给我绾好发,询问我要戴哪支簪。
我为了应景儿拿起一只银杏黄玉簪,那银杏惟妙惟肖就连枝叶脉络都雕的一清二楚,银杏给我簪好,又选了几朵雅致的小瓣绒花别在发间。
换好绣鞋,出门去正厅。
此时屋外已经挂好不少西绸,她们向我请安,我笑着回应,看见我家这些老人,心里不自觉得就软了,他们放下手里的活纷纷给我请安贺喜。
那男人已经不在院子里张罗了
厨房赵阿娘见我出门围着我给我道喜,眼里泪光闪闪,她说终于等到我成家娶夫的这天了。
我心里是十成十的不喜欢这门亲,不过还是笑着谢过赵妈妈。
她笑的更加明朗对我说,她今个儿做了煎汤包,是我最喜欢的羊肉大葱馅儿,叫我快些去,我心里一暖,眼眸弯弯,笑着答应。
赵阿娘在我家做工也有小二十年,我是吃着她做的饭长大的,这里挂红的一大部分老人都是看着我成人的。
她们高兴我也挽着嘴角附和着。
银杏说,母亲在苏家姨母的住处,我沉着心,走向石拱门,院里传来母亲和苏姨母的笑语声,我调整好情绪,挺直腰板,踩着阔步走向院里。
我俯身行礼,声音染着笑意,道“母亲安,苏姨母安。”她们笑着应过之后,我起身,看了一眼后父,发现他也看着我。
他嘴角弯着,目光柔和眼里都是小心翼翼和掩饰不住的慈爱和关心。他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我不想和他废一句话,厌恶的别过眼。
转换眼神对苏家姨母温声关心道“姨母,您昨个儿住的可还习惯。”
苏姨母见我和她讲话明晃晃的喜欢从嘴角荡上眉梢,拉过我的手拍了拍道“好好好,秋白有心了,昨夜那么晚还麻烦你送来羹汤。”
我就由着她握着我的手开口道“不麻烦,昨夜听您咳嗽,想着您长途奔波,甘城气候又不比江南那边温和,怕您着凉。”
苏姨母听到此处,握紧我的手焦急问道“秋白啊,姨母可是吵到你了。”
我心里一暖,眉眼一弯连忙摆手打算开口。
母亲打断我,眼光柔和昨天那暴怒的样子天差地别。母亲笑道“瞧知儿这话说的,你放心吧,咱家这丫头睡觉那是一向得雷打不动,你就放心吧。咱们先去用早饭吧,有什么话你们娘俩一会唠。”
苏姨母看着我笑,仆人们也低低的闷笑着。
我看着母亲,心里讪笑,她说的那是多年前的我了,这终究还是抵不过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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