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容插嘴问:“今晚想吃些什么?”
梁雪阴回忆着。不提起吃的她倒是还想不起来那些山珍海味来。是有些想念,但柯姨一定给不了她,万般不能勉强。他们的日子已经如此苦了,她不该雪上加霜。
尽管努力试图挥掉脑海里的那些美味的影子,但她还是想念。内心感到失落。
回头眼里泛着甜蜜,又依偎在柯容身边,拽着她的手撒娇说:“柯姨尽管做自己想吃的就好,反正我都还没有吃过。柯姨做的桃花酥那般美味,那么其他的一定都不差。快大展厨艺让雪阴解解馋可好?”
柯雁归从后面轻轻敲她的头嫌弃地说:“光知道吃,都快笨死了。”
梁雪阴朝他吐舌,做一个鬼脸,暗中偷笑,甩头看路不理他。
镇上的灯已经渐渐地落了不少,通往乡下的路黑得看不清,而梁雪阴从小怕黑,也不吱声说害怕,只偷偷地缩在柯容身后。
一路谈着晚饭,柯容连食材都没买呢,她一敲脑袋,自责地说:“哎呦,说好要给雪阴做好吃的,柯姨连菜都没买呢,拿什么做呢?我这榆木脑袋。雪阴哪儿有我笨呐。”
她停下来被自己逗笑得羞红了脸,把梁雪阴交到了柯雁归手里,不好意思地对她说:“柯姨去给你们买菜去,雪阴先跟雁归回去,柯姨马上就到。”
柯雁归无奈地摇摇头,牵过梁雪阴手的时候发现她的手心里都是汗,看着柯容离开小路后,便拿着衣摆擦掉她的手汗,轻声对她说:“牵好我的手。这条路我走过上百次了,不会把你带掉沟里去的。”
梁雪阴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点头,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柯雁归看她这副滑稽的模样笑出声,搂着她的肩膀往家走:“我还是第一次见怕黑的人。”
“还会有机会的。”梁雪阴瞧他笑了心里不爽,偷偷用他衣服擦了把汗。一下接着一下不跟他客气。
---十天后
经过几天的相处,梁雪阴已经完全融入了柯雁归的生活。也大概将杜花乡玩了个遍。其实这地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好。赋税不知为何一月比一月多,虽每次涨的都不多,但照这样的趋势下去,长久以来普通百姓根本负担不起。特别是像柯雁归这样的家庭。虽然他们并没有多少土地,卖菜也卖不了几个钱,但朝廷会收人头税。哪怕他们住得再偏僻也躲不过去。
柯容从不与他们说起关于钱的事,只自己一力扛着所有压力。钱不够了就再去打一份工、多做一些桃花酥好卖得更多的价钱。他们所喜欢的都尽力满足。柯雁归虽然也从不主动问起这事,但他毕竟一个人渡过几年的时光,心如阴镜,那些压力不必她说也知道。而梁雪阴照旧,不主动要某样东西,给什么吃什么,看着他们的眼色过日子,乐在其中。
三个人一起努力让生活变好,朝着同一个目标奋斗,感觉什么困难都能挺过去。这是她在梁家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