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似安迷迷糊糊地喝完酒,又稀里糊涂结完帐,颤着身子出了youtu酒吧,趔趔趄趄便歪向自己的车子。()
尾随其后的刘参谋一见此景不由大感惊讶。他原以为潘似安一出酒吧定会瘫在地人事不省,并已作好送他回家的准备——此前,他已摸清潘似安的鸟窝安在哪里。怎料潘似安非但不倒,竟还识得自己的座驾!心里不由打起鼓来:这药方真的管用?却也顾不了许多,一见潘似安驾车直冲路面,忙驱了奔驰紧贴上去。
好在他的担心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两辆豪车一前一后如影随形轮番扭了八字撵进附近一高档小区,潘似安歇车刚欲抬脚上楼,便一头歪在了栏杆边。刘参谋见状大喜,心里不由十分钦服爷爷的真知灼见——此药服过,人只能往下走直入地狱,甭想往上走躲进天堂!
刘参谋摸上前去推推潘似安,见他一点反应没有,心里顿时大骇:该不会死了吧?赶紧探探他的脉象,见孱弱迂滞,却是跳动正常,这才放心。于是摸了潘似安口袋的钥匙,将他扛进房间扔在床上。好在潘似安的身子骨早被孙太太等贵妇掏得所剩无几,所以并没有费他多大力气。
撂下潘似安后,刘参谋又对房子细细打探,见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豪华且讲究,嘴角不由掠过一丝冷笑:这死猪,倒挣了不少家业!随即一刻也不耽搁,匆匆下楼去接阿蕊。
阿蕊提前得报,早已急不可耐,正倚在刺青店门口东张西望。一见刘参谋车来,忙拎着刺青家伙什迎上去。未等车稳,便钻进兴奋得问东问西。刘参谋诸事顺利,又见阿蕊,自是心情大好,有问必答。无奈不能坦陈真相,所以难得有一句真话。
说话的功夫,二人便到了潘似安家里。一进房间,阿蕊见主卧奢华且花俏的床上躺了个帅得离谱的小子,便问刘参谋:“就他?”“可不!”刘参谋拉阿蕊进卧室。“家里没有其他人?”阿蕊回头朝厅外张望。
“在家里敢贴成这样!”刘参谋指了墙上一干搔首弄姿的裸体女郎,对阿蕊笑道,“所以背着家里另置了个逍遥窝。”“真是一个花花公子。”阿蕊红脸猫了一眼墙上。()“胸无点墨,又不缺钱,你还指望他能干什么好事!”刘参谋不屑看着床上植物人似的潘似安。
“那你还认这种人做朋友!”阿蕊猛掐刘参谋的手臂。刘参谋忙道:“给财神当参谋,三教九流都得打交道。”“以后,少和这种人来往!”阿蕊板脸道。“今晚就是最后一面。”刘参谋笑道。“为什么?”阿蕊眨巴着眼。刘参谋故作正色:“陈尸朽木,羞与为伍——我以后听你的!”
阿蕊喜滋滋瞪了刘参谋一眼,又见潘似安唯气进气出,一身酒气,一点反应也没有,便问:“他喝醉了?”刘参谋道:“想纹身却又怕痛,所以让家庭医生先施了麻醉。”“这点痛也受不了,该送他上战场。”阿蕊戏道。“他倒是想!只是这世上没有肯收他的军队。”刘参谋调侃道。
阿蕊听罢娇声大笑。随即打开携带的小箱,摊出一溜刺青用具,问:“他想纹什么?”刘参谋定定道:“额头,一只张嘴呱呱叫的鸭子。”“什么?”阿蕊惊得张口结舌。“额头,一只张嘴呱呱叫的鸭子!”刘参谋加重语气又道。
“开什么玩笑!”阿蕊还以为刘参谋逗她玩。“真的!他就是这么交代的!”刘参谋故作严肃道。“他是不是疯了?”阿蕊盯了潘似安英俊的脸,神情可惜而不忍。“现在的阔少,有几个没有被钱烧出一身疯病!”刘参谋嘿嘿冷笑。
阿蕊默然。现在,有多少阔少富妞上店里一掷千金,谁不是疯了似地求她纹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苍蝇蚊子老鼠蟑螂——真是什么恶心就抢着纹什么,那还有一点正常人的审美情趣!
如此一想,便觉眼前这毫无知觉的帅小子想纹个鸭子,脑瓜还算正常。只是纹在额头,也未免也太醒目、太张扬了。如此帅气的脸毁了不说,以后抛头露面就不怕人笑话?于是出语惴惴:“好端端的额头纹个鸭子,他以后不娶老婆了?”
刘参谋笑道:“眠花宿柳,一日千面。多么惬意!他哪还需要什么老婆?”“你也这么想?”阿蕊直勾勾盯了刘参谋。“我是替他这么想。”刘参谋忙道,“不然他怎么要在额头纹鸭子!”“他以后不想做人了?”阿蕊蹙眉道。
“于今,富豪还有几个想做人的?!”刘参谋慨然叹道,“做人多累!没钱才想到要好好做人。有了钱、尤其是花不完的钱,还做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