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人做什么?”阿蕊开始在潘似安额头勾描鸭子图案。“德行有限,做神做仙不可能,所以抢着做鬼。”刘参谋嘻哈道。“做什么鬼?”阿蕊手在潘似安额头忙碌,嘴也不肯闲着。
刘参谋仰首叹道:“花花世界,美色纷呈,赏之不完,览之不尽。只恨不能像苍蝇多生几对复眼,所以明里暗里抢着做色鬼。”阿蕊被他的奇谈怪论逗得吃吃猛笑,“这么说,孙悟满现在也想做色鬼啰。”
“悍妇在侧,有心而无胆。”刘参谋信色旦旦,“何况现在他已然成神,当然不想再做回鬼了。”“孙悟满丑得像鬼,能做什么神?!”见他这般神情,阿蕊笑得手里金针几差抖落。刘参谋忙歇嘴让她小心......
一个小时后,阿蕊伟大的作品完工!但见潘似安白净的额头,一只黄嘴褐眼绿翅黑尾的野鸭,呱噪扇羽、精神亢奋,栩栩如生!
真乃神乎其技!刘参谋无比佩服地瞅了瞅阿蕊,情不自禁拥她在怀。良久,二人分开,手拉手默默注视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潘似安。刘参谋道:“这鸭子在唱歌。”“鸭子会唱什么歌!”阿蕊抬眼对他温柔一刀。
刘参谋便改了《两只老虎》的歌词唱道:“我是鸭子,我是鸭子。可知道?可知道?今天陪你喝酒,明天陪她跳舞,真痛快,真痛快!......”
听着刘参谋不伦不类的美声,阿蕊笑得蹲下身去。哎呦半天,方直腰收拾一干刺青工具。刘参谋趁机出去,把一张早已打印好的字条压在客厅茶几的烟缸下。待阿蕊从卧室出来,忙帮她拎了小箱,问道:“这鸭子在他额头能蹲多长时间?”
阿蕊脸上不无得意:“除非挖掉,否则终身不退。”刘参谋听罢解气之余,不免心生一丝恻隐,想自己如此对待潘似安,是不是太过阴毒?阿蕊见他脸色有异,还以为他不信,便宽慰道:“我的手艺,你尽管放心好了!”刘参谋语气怏怏:“什么颜料,这么持久?”阿蕊青眼一翻,哼道:“独家秘制,恕不外泄!”
二人出门来到楼下,刘参谋把奔驰车匙往阿蕊手里一塞,“你开我的车。”阿蕊忿然嚷道:“我手正酸呢!”刘参谋笑问:“你不想要宝马了?”“你当我傻瓜啊?”阿蕊再怎么自信满满,也不敢奢望刺个鸭子比齐白石的虾值钱。她只当刘参谋说笑,哪里肯信!
刘参谋莞尔一笑,走到潘似安的宝马车前,用早已拿到的车锁开了门,对阿蕊道:“这车归你了。”借着路灯,阿蕊见黑色宝马车近九成新,不由乐了,连问阔少什么来头。刘参谋道:“不消说,怕污了你耳朵。”
阿蕊也不多问,喜滋滋道:“我看你以后就专门给我揽客算了,也省得再受孙悟满的闲气。”你当天底下真有这等好事!刘参谋暗笑不已,见阿蕊不由分说钻进宝马,忙把她扯了出来,“这车太脏,我得替你好好清理一下。”
阿蕊不以为然,“我看里面挺干净的嘛?”刘参谋一声闷哼:“脏,有时候面上看不出来。”阿蕊立刻明白刘参谋话语何意:这纹鸭阔少成日花天酒地,还能在车里干什么好事!亦无多话,搂住刘参谋猛亲一嘴,飞身猫进奔驰飘然离去。
随后,刘参谋坐进宝马车里呆呆地出神。这车,他原打算开进薛仁建的钢构厂一焚了之,可倒头一想又觉可惜,便生了送给阿蕊的念头。至于他何以敢这么做,就在于,他断定做贼心虚的潘似安醒来后定然不会报警;而见了那张字条,就更顾不上心痛车子了。
一盘好棋终于完美收官,刘参谋感到心境从未有过的惬意与放松。无限倦怠袭上眼睑,他竟窝车里几欲睡去!若不是阿蕊回到店里打来问询电话,保不定第二天就要被丧魂失魄的潘似安逮个正着!清醒后的刘参谋惊出一声冷汗,草草和阿蕊敷衍几句,驾了黑色宝马迅疾潜出小区,眨眼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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