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两人,都曾经对着沈微生向梁姣絮表达爱意。
便有种尴尬从身上蔓延出来。
沈寒生没有徐知爻的觉悟,偏偏要装出一副人的样子,语气淡淡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助徐大人早日找回哥哥。”
徐知爻呵地一笑:“沈大人,请说。”
沈寒生将杀意深藏在眸光之中,满脸的惆怅和担忧:“自然是在这密林里布满炸药,记下路线,这样我们的人按照指定路线搜查,至于别人,不管是这附近的村民还是还是丧尸案的那伙人还有的逃嘛。他们敢设下埋伏瓮中捉鳖我们,我们如何使不得啊?”
“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干着急?”说完,沈寒生则是用灼灼目光看着徐知爻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徐知爻差点没甩给他一巴掌,沈之巍定是不知道,他养在内院里的好儿子是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牲口吧?
徐知爻以为自己就够巴不得沈微生死了,但遇上沈寒生这种背后捅冷刀的人,你品!你细品。
“他们为什么敢这样?不就是料定了我们要留沈微生的命。所以才不敢肆意为之。”
徐知爻有一瞬间,竟然开始同情沈微生,有这么一个疯批弟弟,他不想死都难啊。
“此法,过于冒险。困在白鹭湾里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能如此轻率?”徐知爻反驳道。
沈寒生愣了半晌,才呵地一笑:“放屁!里面这伙人会轻易带人出来吗?他们比你我谨慎,沈微生不过就是被困住了而已。你这智商,和沈微生抗衡了多少年还没分出上下,也是有原因的。”
徐知爻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这沈寒生的真面目呢。表面上谦和有礼,实际上心思龌龊,不比自己强到哪里去。也就身体不行,就是比徐知爻玩过的女人还要贱上几分。最是没皮没脸的人了。
这般想着,徐知爻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很明智的。
至少除了在苍木山和沈寒生一起对付沈微生。
听了沈寒生的谗言让顾鸾凝投怀送抱沈微生之外,便再也没想过能沈寒生有任何交集。
自然他们都彼此了解对方的脾性,沈寒生也没多在装下去,演绎一个知书达礼的翩翩公子。
徐知爻当下训斥:“沈寒生,你要是眼里只有要沈微生死,就滚回你呆的地方去等消息,这里不需要你!”
不再理他,转身就走。
“是嘛。”
沈寒生却是反手直接按在徐知爻的肩上,一个使劲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徐知爻摔倒是瞬间。
沈寒生只是喘了几口粗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徐知爻。
随后便慢条斯理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袖。
就好像刚才动手的并非自己一般
徐知爻显然懵逼,沈寒生一个病秧子这么有力气嘛。
他都没怎么防备他。
因此他摔了一个狗吃屎,脖梗子卡在一块石子上,差点折了。
疼痛让徐知爻瞪着泛红的双眼,只是冷着脸,用敌视的目光瞧着沈寒生。
沈寒生轻咳,连语气都是戏谑的,沉声道:“跑什么?把我吩咐的是做好再走,行嘛。”
远处听到动静的下属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
这什么情况?
厂公和太子的人干啥呢?
怎么个事?!
看见有人过来,徐知爻用手肘支着地,要起来。
沈寒生在他的两腿中间站了起来,把手蜷在衣袖里,伸手去拉他。
徐知爻连搭理都没搭理,只是暗啐,“装模装样!”
沈寒生耸了耸肩,就没见过这般不识趣的人。
徐知爻忍着酸胀站了起来。
他对后面的东厂地人吩咐:“按照他的意思,去埋炸药。”
听到这话的小太监点头。
眼睛却看到,徐知爻凌乱的衣领之上,白皙的脖颈儿处的一道伤口。
手下悻悻然的拉着另两个兄弟正要走。
徐知爻忽然咳嗽了一声:“刚才我被毒虫咬了,你们这脑子里一天都装什么东西?别把逛窑子那套用在我身上,还不赶紧给我滚蛋。”
沈寒生在一旁不着痕迹的掩唇轻笑。
原来,他受不了这一套啊,早说啊。
不过,以徐知爻的本事,别说是被毒虫给咬了?他不把毒虫咬了就不错了。
人走了之后,徐知爻想到了刚才的耻辱,愤怒之下摸了摸身上的手铳想要崩了沈寒生。
却发现早就不在身上了。
沈寒生笑的有气无力,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铳那黑黢黢的铳口,当着面正主的面又将其放在衣袖里
徐知爻咬牙切齿:“把手铳给我。”
沈寒生勾唇冷笑:“说起被咬的这件事,当初你刚下山,想在朝中谋取一官半职的时候,初来盛京,真的被一种毒虫咬过。我是怎么帮你的,你还记得?我记得毒虫的毒性还挺大,让我一度嘴麻到不能开口说话,徐大人,恩将仇报,是不是不太好啊。”
徐知爻板着脸没说话。
要不是那件事,他不会和沈寒生称兄道弟,更别提看见当时身为尚书和他长相如出一辙的沈微生时,以为是救命恩人,然后在他左右出谋划策。
最后……害惨了自己,还有……
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徐知爻冷着脸,扬长而去,只留给沈寒生一个孤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