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来回三次,直到第四次,梁姣絮终于意识清晰起来。
她几乎是发了狠,上下牙关狠狠一合,这一下正好将沈微生的嘴唇咬破。
鲜血从彼此的嘴角蔓延,染红了她菱角分明的下颌,滴在了衣领上。
沈微生能感觉梁姣絮的力气不是很大。
同时也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沈微生这样用男女之间的接吻方式,虽然可行,但如果继续下去就会显得很刻意。
便是此刻,梁姣絮睁开了极为狭长的眸子里面犹如冬雪一般萃冷。
片刻,她抬起双脚极中的踹在了沈微生的肩膀上。
闷哼了一声,沈微生痛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便拖着裙摆一路侧滑出去。
贴着地面的皮肤被磨的瞬间泛红,血痕从生。
沈微生抱在怀里装水的碗一滑,顿时直接浇在脸上。
可谓是狼狈之极。
在这个过程中沈微生尽全力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却还是不由的被水呛到,拼了命的咳嗽着。
沈微生极缓地爬着,在贴近赫拉达到时候,眼里泛着希冀的光芒。
而赫拉达熟视无睹,并未有什么举动,冷面朝天。
沈微生接着往前爬,用被浇的呱呱透的衣袖圈住赫拉达的双腿,嘴里哽咽着,只是不停的摇头又点头。
眼前的这个少年,长相极好。
周正之极,如果不透过内里来看,一点都不像是白鹭湾的这些强盗为伍之人。
有句话用来形容赫拉达最为贴切。
人不可貌相,他真的生了一副很漂亮的眼睛,即便是经历了风吹热晒,但却仍旧澄明通透。
一定会有人被他的温润的外表迷惑,其实这家伙杀戮成性。
孤僻自打大,身上永远都有那股难以掩盖他仇恨的因子。
似乎是求赫拉达未果,沈微生便爬过去捡起碎碗,去求眯眯眼。
也许是这样的举动刺痛了眼前的赫拉达,让他迫下身来,用那双无处遁形的眸子凝视着沈微生,又是吭哧,又是不屑。
“没用。”赫拉达轻笑出声。
沈微生只是垂着头,用手比划着,可他早已经用词匮乏,不知道用怎样的表达方式,才可以让赫拉达信服。
她真的尽力了。就在赫拉达的注视下,沈微生依旧不厌其烦的比划着喝水的动作。
以此表示梁姣絮真的喝了,他也真的喂了。
眯眯眼看的心烦,转头让赫拉达看了一眼赫拉达,这才让沈微生出去。
沈微生见状,只能赶紧跑,中途假装着急绊了一下。
最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确定四下除了他们两人之外,眯眯眼才极缓得掀唇,叹了一口气:“跛子,我知道你不服气,更看不上咱们白鹭湾竟然把命运全都压在这个雎朝人身上,但你得看清形式啊,我们是强盗,只要对我们有利的事情,便是在无底线也可做的。”
赫拉达轻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眯眯眼吐了一口浊气,回头看着依旧嘴硬到极点的梁姣絮,这才沉声道:“天哪,我的首辅大人,你还要这样不吃不喝多少天啊,以死相逼,亏你能想的出来。”
“我们以礼相待,你若不识抬举便有点不近人情了啊。真当我们白鹭湾的人都是摆设吗?我们有千万种方式让你乖乖听话的,如果你晕了,肢体行动不便我们就撬开你的嘴巴让刚才的女人继续喂你。当然,看刚才你的表现,似乎也很赞同这样的方式。如果可以,我们这么做的。”
梁姣絮的视野逐渐清明,微弱的光芒摄入她的眼底,她还不太适应。
倏然,她眼底轻染冷意,嘴角自嘲般地散开,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刺骨的话:“我本死的没那么快,可现在要被恶心死了。”
赫拉达对这对男女从来没放下过心。
闻声只是冷笑片刻,皱眉想要去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长相,包括轮廓。
呵,这双眉目,便是时隔二十多年依旧是这般神色举止。
就好像高高在上的永远是这些人,他们嘴里说着大爱无疆,手握屠刀的手,不知道带着多少鲜血。
赫拉达很像拆穿梁姣絮虚伪是面具,只是抬起头,压低声音,阴森的冷笑从他那双极薄的唇锋里蹦出:“恶心?我认为不算恶心了。兄弟们可是先让你尝了这块肉。明天之后,兄弟们开了荤,指不定你会更讨厌,既然沦为阶下之囚,你还要什么脸面,跪地求饶一下,不会吗?”
梁姣絮的眸色冷了很多,反唇相讥:“别什么不人不鬼的东西都拉到我跟前晃悠。你们如何要逼着一个将死之人活下去,就凭找一个看起来可怜之极,却说不准是哪里来的女人,咳咳咳…”
眯眯眼暗自咂了咂嘴巴,这才道:“可是,首辅大人你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另外一边,老妇人找回草药,却不见了沈微生的踪迹。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沈微生充满泥泞的回来了,他不敢抬手,因为只要动一下就会有钻心剜骨的痛传来。
因为这一脚,梁姣絮虽然余了力气,但还是有七八成的力气用了上去,不然很快就会被识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