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掉在地上,火苗溅到了梁姣絮的指尖,一阵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沈微生是从三层楼掉下来的,就算有软猬甲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相反,沈微生太暴躁了,精力太足?!
用最快的速度折返回去,梁姣絮迈过门槛,脚下一虚,差点跌过去。
强行站直了身子,梁姣絮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前连死人都见过,还害怕救不回来沈微生这个渣渣吗?
不是总说坏人命长吗?
推开房门,梁姣絮抬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血珠,她直接走了过去,把手放在沈微生的脸上拍了拍,他的皮肤太冰了,甚至还在出汗。
沈微生单手把着梁姣絮的手腕,眼神凉薄地看着她:“没事,别碰我。”
“不行,还是要检查的。”梁姣絮左右看了一眼,拼着力气将紫榆翘头案搬了过来,让沈微生平躺下来。
他现在安静地像个绵羊,甚至对于梁姣絮近身他都没有反驳的力气,任由梁姣絮宰割。
沈微生用尽全部的力气握了握拳,可在梁姣絮眼里他只是动了动手指:“就是有点肚子痛而已,不用看了。”
“别动。”梁姣絮有点不悦,簇拥着沈微生的双臂,搓了搓手在他腹部进行叩诊,顺便问:“痛多久了?”
沈微生干脆放弃挣脱,颇为平静的说:“不知道,大约从昨天晚上吧。”
接着也不知道梁姣絮到底碰到那儿了,沈微生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
观察着沈微生的微妙表情,梁姣絮心头一紧。
持续性的腹痛,不剧烈的腹膜刺激征。
梁姣絮拿着针筒帮沈微生做了腹部穿刺。
眼见着原本空无一物的针管里充满了不凝固的血块。
这些反应不正是脾破裂的表现吗?
“沈微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梁姣絮凑到他的耳边问。
没反应。
该死!
若不是因为平时她不待见沈微生,这一点小小的征兆她又怎么可能判断不出来。
虽然梁姣絮恨极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人命是谁也没有权利剥夺的。
梁姣絮动作颇为迅速脱去沈微生的衣物,用剪刀剪去缠绕在沈微生腰间的衣带,把裤腿剪开。
她双手交叠垂直按在沈微生的胸膛上,用力的按压。
一下,两下,三下…
榻上的陆酌看到这一幕,更是挣扎着要起来,可身子却软的不行,嘴里喊着:“梁小娘…”
梁姣絮一直重复按压的动作,俯下身渡了一口气给他,头发凌乱,更多的是心慌。
“沈微生,你快醒过来!”
“你这条贱命别死在我手里,我嫌脏!”
殿内的门被推开,是老太公和吴老妪。
“梁小娘使不得啊。”吴老妪看到这一幕惊的上前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