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梁姣絮是个坐言起行的人,翌日便去找了梁谌安,说了募捐的事情。
有了榭夫人那句话,梁谌安果然没法拒绝。
吃过早饭,带着徐知爻,三人才出发去苏府。
制作棉衣需要繁复的工序,不仅需要丰富的棉田,还得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
梁谌安之前已经说服盛京有名的几个商贾。
这些商贾绝大部分富得流油,所图也并非是那些小恩小惠,无非就是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
梁谌安身为锦衣卫总督,手底下正好有几个闲散的官职。
这么一来二去就谈妥了。
而现在最难搞便是苏家,可谓是油盐不进。
这件事传到扬州,与苏家同为殷亲的白家家主白旭,当即气血上涌,身体如何那都是后话。
白旭在扬州任职,家也就在那边。
而苏家不同,在天子脚下。
白家虽不算是名门望族,但白微晴嫁到苏府。
独自背井离乡且不说,光是一个婚后两年无子嗣就已经让她苦不堪言了。
白旭为了能让女儿好过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此看来,让苏家募捐棉衣之事便是难上加难。
梁姣絮一路上跟着梁谌安,耳边皆是他的叹气声。
徐知爻手里拿着折扇,惬意的走着,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落下一大段距离。
梁姣絮淡淡道“既然是官家下的命令,为什么只有苏家敢拒不配合。”
步行到苏府,梁谌安也算是礼贤下士了。
可惜,这苏家,算不得君子,爱财如命。
苏府小厮看着梁谌安不光自己来了,又带了两个难缠的,思来想去这才进去通报。
梁姣絮等不到梁谌安的下文,这才偏过头去看梁谌安。
他看起来有些疲倦。
徐知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略显拮据&nbp;“你这北镇抚司的人和你一样都是吃软饭的。果然跟你共事,一如既往的窝囊。”
梁谌安皱眉,遂问徐知爻“那你当如何?”
徐知爻言辞轻柔,声音中却淬着冷意“把那苏家的小儿子拖到不起眼的地方,不要一棍子打死,打上个四五天。”
“只有如此才能有威慑,让人畏惧,心里胆寒,似有利刃悬于头顶。
“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他苏府还敢尾巴翘上天去?”
徐知爻这番话说的颇为荡气回肠。
梁谌安和梁姣絮几乎是异口同声“那为何不见你带东厂的人来。”
徐知爻狭长慵懒的眸子一眯,坏意十足“为何?梁兄不知?苏家的嫡女可是圣上放在心尖上的苏昭仪,如此得罪人的活,我东厂可不参与!”
梁姣絮切了一声,十分没好气。
徐知爻继续和稀泥,拍了拍梁姣絮的肩膀,商榷道“不过这种伸张正义的活,可以让沈微生试试,他喜欢强出头…”
徐知爻生怕梁姣絮忘记,沈微生为顾鸾凝动手于亲兄弟之事。
梁姣絮和梁谌安呵呵一声,去禀报的小厮已经回来了,并带路前行。
苏府并没什么别致不别致,总之就是寸土寸金,每一处都是花尽了银子。
但是却铜臭熏天。
远远的看去…
梁姣絮整个人愣在原地,双眼死死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人不如其名,苏大祝并不是臃肿有肚腩的男人?
俏生生的脸,怎么这么年轻,身八尺,毛领大裘。
甚至半点没有富态的模子。
比那远在扬州的白旭还年轻不少,压根不像是不惑之年的人。
梁姣絮转头看着苏大祝的下人,瘦的跟个猴子似的,明显就是被压榨的不成样子。
连站都不敢站起来。一直跪在地上。
穿的也是粗布衣裳,冻的瑟瑟发抖甚是可怜。
徐知爻用扇子拍了拍梁姣絮,无意间把她挤到了后面。
仿佛梁姣絮挡着他道了?
徐知爻废话不多说,只是问梁谌安“沈微生这次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梁谌安淡淡道“为什么不是他屁股揭不开锅,沾在榻上起不来了!”
徐知爻没搭茬,看了一眼主位上的人,眼睛微眯“奇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