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听闻沈安安的话,不禁用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你太任性了。”
傅哥哥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么重的话!沈安安听完,仿佛胸口被巨锤砸中一般倒退几步。她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尖声道:“傅哥哥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这么说我!”说完,便夺门而出。
傅尧看沈安安如此作派,自然也不指望她能去给唐思汝道歉。
他想,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要怪自己,又听到唐思汝言道要玉石宝器赔偿,思及她当时怒火,定然爱画被损心中哀痛,若是能宽慰她一二也是好的,于是便做主准备了一箱玉石宝器。
凉夜如水,月影如波。
唐思汝的住处外十分雅致的栽种了一丛湘妃竹,晚风袭来,摇曳生姿。
唐思汝还在屋子里作画,就听到有人叩响了她的房门,此时刚入夜,她思及今天的约定,眉毛一挑,哟,莫不是沈安安上门来给她赔礼道歉了?
不管怎么样,让那个任性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吃瘪,她画作被毁的怒气才能消减一些。而且终于在傅尧面前揭开她伪清新白莲花的真面目,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小得意。
唐思汝努力按下上扬的嘴角,拉开门的瞬间却突然停顿住。
月华清澈,落在门口那人的肩膀上。那人青衣广袖,修眉俊眼,风流万分,月光流泻,给他镀上一层光晕,晚风徐来,更显得君子玉琢。
这是一副极美的画面,放到平时,唐思汝肯定要抽时间把他画下来,可是现在,她却丝毫没有这样的心情。
门口的人正是傅尧,他怀里抱着一个古朴而雅致的木箱,显然是拿来赔罪的玉石宝器——可是,来的人却不应该是他不是吗?
唐思汝的的脸色瞬间就惨淡下去,仿佛一枝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忽遭骤雨。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傅尧,“你……是来替沈安安赔礼道歉的?”
傅尧并不是来替沈安安赔礼道歉,只是希望宽慰一下唐思汝,可是又不好意思直言,一时之间并不答话。
唐思汝见他沉默以对,又见到他手里的东西,顿时无名火起,言语中带了丝丝冷意:“我今天已经说过了,做错事的是沈安安而不是傅大人你,就算她敢做不敢当,不亲自来赔罪,可是傅大人又是为什么来呢?”
傅尧居然甘愿为沈安安上门赔礼道歉?唐思汝只觉得气的牙痒痒,有眼不识白莲花,活该他赔钱赔面子!可是心中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夹杂在怒气中,难以言明,似怨似恨,难以捉摸。
于是唐思汝的的语气中就难免带了些刻薄:“她是你的什么人?傅大人又凭什么来替她道歉呢?”
傅尧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真性情,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