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扇着扇子,将火候控制得恰到好处,药材的香气缓缓从药盅里渗出,弥漫至整个屋子,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流萤已经习惯了这股药味,甚至有些昏昏欲睡,根本没有发现窗外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片刻,她起身打开药盅的盖子,见里面的药汁已经煎至五分水,便抬头往四下看了看,见小厨房的门紧闭着,便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迅速地投入到药盅里!
就在此刻!
小厨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清懿嘴角噙着淡然的笑意走进来,“流萤,你在做什么?”
流萤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但一想方才门紧闭着,对方兴许没看见自己的动作,便强装镇定说道:“奴婢在给夫人煎药啊!”
李清懿朝她笑笑,指了指她身后的窗子,说:“你看那里。”
流萤狐疑地回头看去,只见藤黄一双眼睛满是怒火,正狠狠的盯着她!
“奴婢……奴婢……”
流萤吓得倒退两步撞翻了她方才坐着的小杌子,发出咣啷一声。
这时,阮氏从外面进来,冷冷地看着流萤,说道:“流萤,你腰
间的荷包里装的什么?拿过来给我看看!”
流萤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荷包:“夫人,这里面只是奴婢放的一些香料。”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狡辩!”
藤黄从小厨房后外绕了过来走进来,几步走上前将流萤腰间的荷包给拽了下来,打开闻了闻,冷笑道:“什么香料,这是哪门子的香?”
流萤脸色刷的褪尽了血色,“藤黄姐姐说的什么,这就是香料……可能是放得久了,没什么香味了,奴婢没舍得扔而已……”
“你这小蹄子还真是嘴硬!”藤黄将手里的荷包递给李清懿身边的谢娆,说道:“谢姑娘,请你看看,这可是牡丹皮?”
听到“牡丹皮”三个字,流萤骇的浑身一个哆嗦,等谢娆点了头,她已经一屁股摔倒在地上,腿软的站不起来了!
藤黄恨恨的冲到她跟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让她扬起头来,狠狠一个巴掌抽在脸上:“说,是谁让你谋害夫人的!”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阮氏气的脸色铁青,“都被抓了现行,竟然还死不承认,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藤黄,把她带到我屋子里去,我倒要看看她的嘴巴有多严!”
藤黄喊来两个粗使婆子,将流萤捆了一路拽到阮氏屋子里。
流萤满脸都是惊骇的眼泪:“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饶命?”阮氏冷笑道:“你想加害于我,这会又来求我饶命?不觉得可笑吗?”
她狠狠一拍桌子:“还不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流萤面如死灰,口中仍旧哀求,“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吧……”
阮氏并非心慈手软之人,闻言便吩咐藤黄,“藤黄,这丫头嘴巴硬得很,给她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