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黄给扭住流萤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顿时明白,三下五除二脱掉了流萤的西鞋袜。藤黄用火钳在炭盆里拨出一块烧得通红的银霜炭,朝流萤的脚心贴了上去!
刺啦一声!灼热的炭火印上了鲜嫩的皮肤!
“啊!啊啊啊啊!”
流萤没命似的哀嚎,额头上大滴的汗珠滑落,她拼命扭动面容极尽狰狞,偏偏腿被婆子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那种皮肉被灼烧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
“藤黄姐姐!藤黄姐姐饶命!!”
藤黄将滚烫的炭拿开,扔回到炭盆之中,说:“说吧!是谁指使你谋害夫人的?若还不说,我便将这热炭贴在你的嘴巴上,让你永远不能再开口说话!”
流萤吓得脸色愈发苍白,汗水也眼泪混在一起流过脸颊渗入嘴巴里,又咸又涩!
“夫人求求您,可怜可怜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还不说?藤黄!”
阮氏冷眉瞪着流萤,示意藤黄动手。
任何人,都不可能容忍有人处心积虑地谋害自己的性命,就算是再柔和的人,也绝不会轻易揭过。
藤黄得了命令,又从炭盆中取出一块炭,并缓缓抬高,对准流萤的嘴巴。
“不,不要!不要!”流萤拼命摇头,却不能阻止那块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的炭!
李清懿说道:“流萤,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难道你真要替旁人抗下谋害主母的罪名吗?
你替别人抗下罪责,银子没得到不说,还会丢掉性命,值得吗?有多少好处能比得上你的性命?你才多大?就要命丧于此?”
流萤闻言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眼见那热炭已经到了嘴巴跟前,她尖叫道:“我说!我说!”
流萤没想到平日温柔和善体恤下人的夫人竟然这么狠,哪里敢再隐瞒,她颤抖着声音,呼吸凌乱,“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找到我,问我夫人喝的药是不是治疗风寒的名方服贴方,之后他让我给夫人的药里下点牡丹皮,到时候就会给我一笔银子,让我赎身让我下半生日子无忧……”
“他姓甚名谁?”
“他是什么人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他是给魏府管事办事的……”
阮氏脸色一沉,“魏府的管事?你怎么知道?”
“突然有人来找奴婢,让奴婢害人,奴婢当然不敢轻易相信,所以偷偷跟着那人想看看对方的底细,奴婢看见他去见了魏府的管事。”
一句话出口,流萤也就说得顺溜了。
“魏府的徐管事与我爹是同乡,所以我认识他。”
藤黄在一旁冷笑,“你的胆子倒是大,竟然还敢做跟踪之事,就不怕被人发现丢了小命?”
“哼,胆子不大,她也不敢害主求财。”阮氏沉下脸色,这种用药害人的手段屡见不鲜,先前魏老夫人利用林氏图谋李家的家财,不死心再让人来害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