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精密的布局,还牵扯到了死士,众人一时都有些不能消化,面色各异,敬云堂里静了半晌都没人再开口。
不一会儿,谢娆跟持真法师替贺老太太施针完毕,过来向老夫人禀明。
谢娆说道:“我与持真法师已经为贺老太太针灸完毕,若能以此消除毒性,贺老太太受到传染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也就是说,仍有一定的危险?”
谢娆点头,“我会为贺老太太开一副方子内服,只要三天之内,贺老太太没有发热眩晕等症状,危机便是解除了。”
老夫人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劳烦谢姑娘了,大家也都散了吧,这几日,没事不要出来走动。”
众人纷纷应下,出了敬云堂。
林氏回到辉月居,公孙意便来了。
林氏面色凝重地问他,“不是说,魏世成找了位医道高手,打算借着银蛛子之事将他推荐到王府?怎么救治的方法从持真法师的口中说出来了?而且,那个谢娆竟然也知道如何处理银蛛子!”
公孙意低声道:“原本是做了这个打算,只是前几天百里先生出门去茶楼小坐便没回来,说临时有件着急的私事要办,着人送了口信就不知去了哪里,到现在也没回来。”
镇北王妃皱眉:“不知去了哪里?不会是出了
什么差错吧?”
公孙意倒不怎么担心,“应该不会,百里先生初到京城不久,也没什么人认识他。”
林氏却是十分慎重,“上回魏世成带他到宣德侯府为阮氏诊治,会不会露出了什么端倪,被李家人知晓了?若是如此,可是不得了的事,宣德侯府与秦增密不可分。你也知道,皇上对秦增的信任。”
若宣德侯府识破他们的诡计,就不是什么帮不帮忙的问题了,宣德侯府想必会恨上她们,成为他们的阻力。
公孙意摇头:“此事做得万分严密,事后李庸还专门备了厚礼上府拜谢,感恩戴德不说,就差痛哭流涕了,说以后愿与魏世成兄弟相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们绝不可能知晓的。”
“如此甚好。”镇北王妃放了心,转头一想那个百里竟面色又有点不好看:“只是这个百里先生也太不将咱们放在眼里,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再想进王府取得老夫人的信任就不容易了。”
公孙意说道:“母亲莫要担忧,百里先生想必有急事缠身,一时间没能赶回来。举荐的事,咱们另想办法。”
镇北王妃点点头,问:“听说这银蛛子正是他带来的?”
“是。”
镇北王妃说道:“这种东西,到底是祸害,稍不留神,大家都要倒霉!这个百里竟的胆子也太大了,我先前不知道这东西如此厉害,否则决不会冒这个险。对了,持真法师……”
“母亲
放心,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镇北王妃露出满意的神色:“那就好,你做事,我总是放心的。”
谢娆去找了李清懿一同出府,路上一直将装有银蛛子的小瓷瓶死死捏在手里。
李清懿挑眉道:“我看你要了这个东西,怕不是想琢磨给贺老太太诊治的事吧?”
“自然不是,银蛛子刚刚孵化成成虫之后,它体内不管带不带传染性疾病,毒素都还存于肚子里的囊体之中,贺老太太身上起的疹子,实际上是银蛛子触角里分泌的粘液造成的,所以贺老太太的情况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普通病人,我直接就告诉她,该干嘛干嘛去了。”
“那么你要来这银蛛子的目的,是要用来对付百里竟的?”
百里竟的失踪,当然不是什么有急事,而是被李清懿跟谢娆给捉住关起来了。
若是寻常人,可能无法控制住手段百出的百里竟,可惜,抓他的人是谢娆,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本事可不亚于百里竟,自然对他的花样无动于衷。
“哼,这个百里竟老是用这种把戏糊弄谋害别人,实在令人讨厌!我就让他自食恶果,让他也尝尝恐惧的滋味。”
李清懿笑道:“这几日百里竟已经被你折磨得够呛,我还以为你要就此让他自生自灭了,原来还有后招等着他。”
“我师母生生在床榻上躺了几年,那种滋味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不会懂。百里竟
做了这样的孽,我怎么会让他舒舒服服的死,原本我另有打算,但现在有了这个银蛛子,实在没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恐惧而且死得更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