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技术高明的杀手,甚至是小偷,为了通过安检都将作案工具一缩再缩然后置于口中,而一般的安全检查也的确对此莫可奈何,如今和良将那联络的细竹管一直藏于口中,却能正常的说话行事,半点异样也没有,飞鸾便想到若是口中藏的不是竹管而是刀刃,是不是执行近身任务的时候就能更有把握。
这一次失手被抓上山让她心中对北行一路有了新的认识,双峰山间只不过是倒霉的山匪,若是皇长女甚至三皇女派的人呢?
真正了解影卫的人,他们绑在脚踝藏在靴子里的刀匕根本不可能还会留在身上,反之,这些短刃还会暴露几个影卫的真正身份。
和良想了想道:“下奴虽然不曾试过,但是应该可以做到。”
飞鸾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外头突然响起惨叫与厮杀的声音,是那一队影卫赶到了。
到底是乌合之众,影卫人数不过四五十,但对上这一群看起来富有蛮力的山匪却是砍瓜切菜摧枯拉朽之势。
飞鸾脸色一变道:“请刚刚那位公子过来,莫要伤了他。”
主人的命令重于性命。
飞鸾的话一出口,和林便如同一支箭班穿窗而出。
四人中只有和允能认得出寒初,也只有他明白飞鸾救寒初不仅仅是因为刚才他的“仗义援助”,长女的亲生父亲,即便不是在路上遇到,飞鸾也一定会将他找到,他从不怀疑飞鸾对这件事的决心。
可是寒初脸上的疤痕却还是让他震惊了片刻。
和良同他说过飞鸾与寒初错过,也提到过寒初似乎毁了容貌,只是这些事情连和良自己都不曾见过,自然也没有办法对和允说的详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要在脸上留下那样深刻蜿蜒的疤痕,需要多大的勇气,要对自己多么狠。
大曜的女人,尤其是门第高的贵族,为了面子也不会要一个脸上有疤的侍人,无论什么身份,或打死或发卖,想来飞鸾也是第一次见到寒初脸上的疤,可她却竟不厌恶,自己的妻主,果真同别的女子不一样!
和允压下心中微微泛起的酸涩,嘴角轻扬。
外面的厮杀其实根本算不上厮杀,实力一面倒,聪明的山匪都寻了角落躲起来,有个别不自量力的迎上去,却顶不过一招半式便血溅三尺。
山间悠然自得的美好清晨,已然成了一间修罗场。
门一响,是和林带着寒初进来。
早晨的异变一起,寒初便明白这一次被抓上山的不是一般人,走出去,无疑送死,但留在自己简单的房子里也未必得以保全。
天意如此,任他如何挣扎,终究是无法得知自己的孩子是否平安生下,或者,早已被一碗药冲成了一滩血水。
寒初的眼睛有些模糊,脑中乱乱的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想飞鸾么?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想的,注定了不能是自己的,多想无益;想秦佑怡?倒是个痴情的女子,却执念太深。
他离开桐城想要回岭北,真正踏上这条路才知男儿在外谋生的不易,前半生不曾出过京城,之后的岁月里只呆在醉梦轩,外面的世界于他,既陌生、又危险。
可秦佑怡还愿意收留他,无论是图他的什么。
罢了。
唯一的发簪给了潜上山来的一行人,倒害了秦佑怡,寒初怔怔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解脱还是该悲伤愤怒,他只想死前看看那连面也没见过的孩子――如果他真的来到这个世界的话。
是女是男,爱不爱笑,磨不磨人……
和林破门而入的时候,寒初就静静的坐在房间唯一可以坐着的木床上,等着下一刻可能会递上来的刀刃。
颈间没有预想的冰凉触感,倒是胳膊一紧,被抓在了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手中。
正是晨起跪在秦佑怡门外的。
寒初一挣,那手如铁箍一般根本甩不开。
和林不善言辞,感觉到寒初的抵触,轻声道:“跟我来。”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清或者愿不愿意,拉着人直接往主屋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生活比较规律,偶尔一天深夜码字就各种困
话说我不过夸一夸贰贰,为什么反响那么重啊,尊素一群爱多想的小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