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在安都停了三天,一是为了采办些物品――从此入京若走水路,是没有什么大站可供补给的――再者飞鸾也确实往京中递送了请安奏折,安都已经离京城极尽,“无诏不得入京”是圣旨,并非一句可从可不从的空话全文狼王索爱:妃亲勿扰。
成宣帝因病休朝,禁卫大权到底是在皇长女手中,若在岭南飞鸾自然不惧她,但是如今已近京城,飞鸾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授人以柄,阴沟里翻了船。
岭南世阀永定公递折子自请入京觐见,又是轻车简从,自然不会受到太大的拦阻,果然第三天中午刚过,就有旨意通过安都府送到了艾飞鸾下榻之处。
旨意中基本上都是公事公办的句子,赞艾家坐镇岭南,驻守蛮地不辞辛劳之类的,只是言辞中却也隐隐透着点抚慰恳切;另还有一道旨意是给吕凌的,直斥其年幼顽劣不分轻重,令其速回宫中闭门思过。
艾飞鸾有些诧异。
因皇长女等在京中的动作越来越大,甚至调动更换了不少六部里的官员,皇帝又已经休朝数日,飞鸾与吕汉合计,一度怀疑成宣帝已然受制于人。
尽管吕凌一直说他离京之时母皇真的只是在养病,但这时代交通不便,涉及到皇权之争更是时时都有变化的可能。
如今见到这样的诏书,倒也不似在人胁迫至下所写出的东西了。
三天之内杨巍倒是没再上门,这是在飞鸾意料之中,杨家自来只忠于皇帝一人,那样家训下成长的人,便是动摇也一定会有一番牵扯纠结。
不过杨巍倒是借着圣旨之名派了两艘大船给艾飞鸾,可以让吕凌带着他的人单独乘坐一艘。
船行两日,这天晚间突然飘起了小雨,有风,不过不是冬天的那种强劲的放佛能撕裂一切的寒风,只在舱外呜呜的吹着,听着渗人,其实却并不厉害,至少这两艘杨巍大手笔赠送的大船都没有太大的颠簸。
这是这样的环境却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飞鸾出过各种各样的任务,在茫茫大海上也有过,不安,不是因为无法教材是滴,而是这个时代不仅是信息的传递滞后,便是所有的信号和危险,也都只能靠耳听目视来辨别。
现在乌云蔽月,举目望去除了船上的风灯晕出的一团光亮外,四周都是一片漆黑,而呜呜的风声更是让她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飞鸾总觉得,就在这泼墨一样的黑暗里,隐藏了一些她无从得知的东西。
如困孤岛。
飞鸾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教官说过的一句话,无论有多少仪器和设备,紧要关头,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所以才要一直不断的探索挖掘人体的极限和潜能。
寒初今天睡的早,何况夜已经有些深了。
不知道和允是什么时候从舱中出来,这会正站在飞鸾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