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回头道:“下雨挺冷的,回去吧!”
和允却只是看着她,半天才道:“我想在这呆一会。”
飞鸾一怔点头,记忆力和允总是在应着她的话,少有这么主动提出要求的。
“当初离开京城,这一段走的也是水路。”和允突然道。
飞鸾心中一痛,那该是和允与父母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了吧,只可惜那时候他的母亲心中还只是大义,顾不上他。
她不知道和允在后来那样辛苦的时候有没有回忆过这一段水路,但飞鸾可以想象,这个时候立在风中的和允心中必然是痛的。
是了,那时候他与寒初正是同路,那个真正的贵族公子的生活,也是从这一段路作为开始而改变的。
飞鸾从前一直觉得和允坚韧,他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只要是向着那个目标,无论吃多少苦都好;后来经历了许多事后,又觉得寒初虽然表面柔弱,实则内心却比一向自负的她还要坚强。
她以为她正是因此而沦陷了,越是强韧,越是容易受到伤害,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越发怜惜他们。
可在面对这一段路的时候,寒初睡了,和允也只是静静的立在船头风中,却让飞鸾突然翻涌出一丝难言的情绪――没有谁可以永远坚强,就好像没有人可以永远强大,人之所以是人,正因为有这许多的矛盾之处,而感情的由来原本并与旁的事情无关,总是寻找自己爱了的理由,倒不如珍惜已有。
艾飞鸾不再说话,只是如舱去去了一条薄毯搭在和允的肩头,静静陪他站在甲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安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和允突然神色一动,出声喝道:“什么人?”
飞鸾一惊,仔细去听却是只有风声。
和允浑身绷紧,身体像一个满弦的弓,放佛只要藏在暗中的人再敢露头,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拿下。
飞鸾也暗暗戒备,但是周围除了呜呜的风声还是什么都没有。
船上的其他影卫轮值,今晚正是一向机灵的和良,但他好像也没有发现不妥,就连吕凌船上的含宁也不曾出来。
飞鸾却更愿意相信和允,因为那种不安的感觉她已经持续好久了。
但直到天际露白,始终都没有人回应他们的紧张,似乎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一样。
飞鸾与和允对视一眼,想到只要那人是有所图,之后必然还会出现,也就不再守在船头,而是一前一后进入船舱中各自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