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氏一族乃是洛阳百年望门,专营铁器与火器,铁器的声誉虽不及控有优良铁矿的东溟派,输出量亦次于之,但一家独大的火器,却使自己在商界的地位更为崇高。
沙家旗下的商铺广布天下,所获的资财富可敌国,它虽然号称商贾传代,但数十年间,族内亦不乏出将入相之辈,更兼之这等世家大族,最是喜欢遍天下的与望族联姻,传至今日,跟各方势力都有了或亲或密的联系,可说得是盘根错结,知交满天下。
便如现在的家主沙老爷子,不单是独孤世阀阀主独孤峰的表弟,其四女沙芷若,更是早嫁与了倍受长安李唐重用的宫廷禁卫副统领常何,如今,虽然洛阳的真正掌控者王世充与独孤峰交恶,但若是王世充与李唐结盟,看在常何的面子上,王世充便有所顾忌,不会轻易株连沙家,更何况,王世充军中的各类军械器具,均是沙家南北商铺提供,值此举兵起事的敏感关头,就算他要迁怒向与独孤阀共进退的沙家,亦实不宜对之动武。
----乖乖!原来是这个家族,哦耶!好庞大的武器库啊!
寇仲这年来闯荡四方,亦知与沙家交好的好处,他瞥了一下两眼冒心星的杨广,笑嘻嘻地说道:“原来三位竟是出自洛阳望族沙家,仲某真是有眼无珠,失敬失敬!”
沙福等三人连连谦逊,杨广别过头去,撇了一眼那个马许然,他现下终于想起,这鸟人好象也是阴葵派的人,在原书中曾经与那个沙家三少夫人程碧素的俏婢,亦即阴葵派的低层弟子小珠合谋毒害沙家三少沙成德与程碧素的爱子沙进。因缘巧合之下,才为寇、徐所救。
“这厮怎么会这么拼死维护程碧素的?”杨广不解地忖道。
“杨公子,”这沙福恁也老实,他劝道,“如今洛阳已成兵危险地,旁人避之不及,公子还是再考虑一下。另寻他处游赏吧。”
反是那陈来满与马许然,深感杨广等人高深莫测,绝非一般的江湖人士那般的简单,恐怕另有所图,所以只是默默不语。不发一语。
“多谢沙总管好意,”杨广微微一笑,“只是我等到洛阳去,除却游玩之事外,还另有要事。非能祸福难卜而避趋之。”
陈来满、马许然两人心内均道:果然是这样!
沙福却是微微愕然,半晌才诚恳地道:“原来如此。是了,两位公子到得洛阳。若有什么不方便,务请到城南石湖街沙府一坐,沙某地能力虽然有限,但在洛阳亦有几分薄面,或可为两位做点什么。”
寇仲见他忠厚老实,说话极其恳切,深感欺骗这等憨人实在有种难言的罪恶感,脸一热。便别过脸去,含糊地应了声好,而杨广却仍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呵呵一笑,当仁不让地拱手道谢。
五人再聊了小半个时辰,杨广见沙福三人脸现疲倦之色。告了声罪,便唤了个人进来。引他们三人自去腾出的客房休憩了。
“姐夫,”房内只剩两人之时,寇仲一脸诡秘地凑到杨广身边,小声地说道,“看来眼下这洛阳的形势真的是一触即发啊。”
杨广没好气地说道:“若非事态紧急如斯,我又怎么会让你们三人撇下西行长安的大事,同船北去,协助于我呢。”
“姐夫,”寇仲四下一看,神神秘秘地说道,“可否透露一下,你让我们到长安起出杨公宝藏,除却里边地财宝,你说的那个不能开启的罐子里面,究竟藏有个甚么重要东西?”
杨广轻轻一笑:“终忍不住要问啦!嗯,那个并非什么东西,乃是我邪极宗历代宗主的圣物圣舍利,故而我要取之保管,这样亦才能使我这宗主的招牌名正言顺,不轻于圣门他人。”
“圣舍利此物绝非等闲,虽然不过小小一个晶球,但内里实蕴涵有诡异莫名之力量,我心忧你们一时好奇而开启罐子取出观看,一不小心便即为它所伤,所以才教你们小心为上,切莫开启。”
“有这么厉害?”寇仲皱着眉头,半信半疑地问道。
“罢了,现在说你也不信,以后取到手再与你详说,”杨广忽然忆起一事,拍着脑袋恍然道,“诶呀,看我这破记性,有一件很重要地事情我好象还没告诉你与小陵呢。”
寇仲使劲地眨巴着眼皮,狡黠的目光闪个不休,嘿然道:“姐夫,你忘记告诉我和小陵的事情,好象还多着呢,比如绾绾小姐啊场主啊沈军师啊小师姨啊,这一大票美女究竟是怎么被你骗上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