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作威作福的破西风弹指间竟成了过街的老鼠,不禁让人觉得有几丝可笑,漠沧无痕倾了倾身子,提指捏起破西风的下巴,轻轻问:“本宫是你口中的贱奴,还是太子?”
“贱奴。”被太子盯得局促不安,破西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架在他脖子上的弯刀忽而压得更低,这才让他惊醒过来:“太子!是太子!”
“呵呵呵!”见到破西风这个反应,漠沧无痕似乎格外满意,便不再顾虑之前的那番猜想了。淡漠的冷颜上忽而露出狡黠一笑,他将两指捏得更紧,直到破西风乖乖地配合着他,将整张脸高高举在半空之中。
“啪!”黑袍翻飞,他猝不及防地反手扫出一个巴掌,将破西风扑扇到了一片尘埃之中。“你也知道本宫是太子啊!”
“啊”一声惊叫随之而来,破西风仓皇地从地上爬了前来,再一次跪到太子跟前,疯狂地磕头:“太子明鉴啊!奴才真的不知情!太子明鉴......”
“她只不过是一个含冤入狱的弱女子!你却三番五次与她作对雪夜之中对她赶尽杀绝还不算!囹圄之中竟敢对她动用酷刑!一个小小的差拔,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不如,换你去尝尝那酷刑是何滋味吧!”
每每想起地牢之中白饵默默忍受着那些伤痛的画面,漠沧无痕只觉得心如刀绞,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刀结果了破西风!只要能抚平白饵和将离心中的那些伤痛!
“殿下!奴才冤枉啊!”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还好他早有准备,破西风旋即抬起头,苦苦解释着:“奴才身兼差拔一职,位卑职小,不敢有其他念头,每天勤勤恳恳,
只想着好好守着亡奴囹圄,那女囚既入了亡奴囹圄,便是亡奴之身,监管亡奴,是奴才职责所在,奴才并非是与她作对啊!”
“还敢狡辩!”漠沧无痕面沉似水,表情开始僵硬起来:“未经廷尉允许,私调天字号囹圄的囚奴,动用极酷之刑,害她坐立不能!也是你职责所在不成!”
“殿下明鉴啊!一切皆是那女囚心甘情愿,并非奴才私调用刑啊!”破西风不紧不慢地自我开脱着:“昨日,那女囚因寻殿下无果,便在地牢之中大闹了一番,她笃定只要能见到殿下,她甘愿接受任何刑罚,奴才无计可施,才允了她的请求!”
闻言,漠沧无痕登时怅然失色,没想到,那些伤痕皆是因他所致!没想到,她竟为自己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破西风胆颤着抬着头,暗暗窥视着太子此时脸色的变化,一切如他所料,太子果然对那个女囚别有用心!思及此处,他嘴角微微一动,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自信。
对破西风的话,他始终都是半信半疑,毕竟,他的话中,疑点颇多!漠沧无痕收起眼里的悲伤,侧目朝破西风冷冷问:“哦?那你与本宫说说,她都接受了哪些刑罚?”
被太子问得有些糊涂,破西风开始陷入一片迟疑,不知太子的用意,又不敢不答,只能支支吾吾地如实回道:“赤足过火盆...长针刺入骨...”
“来人!”漠沧无痕淡淡命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负手道:“即刻送差拔去尝尝这些酷刑!火盆、长针之数,加倍!”
闻言,如雷轰顶!破西风旋即惊呼:“殿下这是何意?奴才真的没有与她作对啊!殿下如若不信!不如传那女囚来与奴才当面对质!”
“不必了!”漠沧无痕冷冷道:“早听闻你仗着摄政王这块强硬的后盾,在亡奴囹圄之中为虎作伥!草菅人命!正好借这次机会去感受那炼狱之苦,当是赎罪吧!”
“殿下,那酷刑是专为亡奴所设,奴才去了定然会没命的!”
“一女囚尚可,你乃一介武夫,又有何不可?”
“......”破西风顿时哑然失色,他忽然意识到,太子此行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那个女囚申冤!
他努力斟酌这太子方才所言,忽然道:“殿下,只要殿下肯宽恕奴才,从今以后,奴才愿为殿下作牛作马、心意效忠殿下!”一个响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哦?作牛作马?效忠本宫?”漠沧无痕睥了一眼破西风,饶有兴趣地道:“你拿什么效忠本宫?”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囹圄之中所有士兵皆听殿下差遣!”破西风拱手道,语气中满是笃定。
“你今日既能轻而易举背叛摄政王,他日必能轻而易举倒戈于本宫,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
“他日殿下若是觉得奴才有背叛之心,杀了奴才便好!”
“呵呵...不必了,本宫已经想到了更好的计策来考验你的忠心!”
破西风诧然地抬起头与太子对视了一眼,心中早已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