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也并非死于意外,而是另有真相!
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桎梏之下,那僧人明显可以感受得到,身后之人整个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而他的喉咙也逐渐被他越锁越紧,不可操控似地,教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施主……”
所有的记忆皆源自羽幻阁,那么是否可以再次通过羽幻阁,找到父亲的死因呢?
“告诉我,如何才能习得造梦之术?”
“什么——”
闻言,那僧人的心脏,有那么一瞬,几乎是静止的,身后之人就像发疯似地,一个劲地将他往死里逼。
“宫,宫主!北水南来。”
北水南来。
又是他!
“北水南来现在何处?”
“这个!”僧人有些迟疑,他忽然明白了那人的意图。“施主……此事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那羽幻阁本就是禁地……即便施主真习得了造梦之术,也终是徒劳!施主有所不知,数日前,一黑衣人忽然闯入阁中,八面墙镜遭到了强烈的破坏,整座羽幻阁彻底无用了!简而言之,造梦者脱离了羽幻阁,即便拥有了造梦之术,也无法造出梦境。”
听罢,将离心中怅然若失。
一切,都晚了。
“扑通”一声,僧人手中的灯盏滑出了手心,坠在了地上,最后一丝光亮,彻底被黑暗吞噬。
走在九辰阁的通廊上,将目所能及一一看尽,他试着去想象,当时的九哥便是在这里与孤长云相遇。
他忽然明白,九哥之所以会进入羽幻阁,定是为了探寻父亲的死因。
九哥一早便知道,父亲死于非命,但他到死都没能将真相告诉自己。
为什么……
他双手撑在栏杆上,脑袋沉在空中,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忽然觉着好累……
“将离!拿命来!”
声起,他迅疾回头,茫茫通廊尽头,将弄影的身影,赫然闪现!
再见将弄影,心潮暗涌。
将离咬紧牙关,追逐而去!
将弄影的身手非常迅捷,丝毫没有给将离喘息的机会,就这般,逐层而上,一步步将之引到了九辰阁的最顶端。
九辰阁顶,飞檐回旋。向内,似一望无际的深渊,向外,似广袤无垠的海岸线。
又是雪夜,当他再次站上这熟悉的战场,他的心中倒是多了一份沉稳。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吧!漠沧皇只能死在我手中!而你,也只要死在我手中!不过,你必须清楚,我赶在庆国大典之前杀了你,绝不是因为我将弄影惧怕杀掉漠沧皇的是你而不是我!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惧神将司的命则。即便这次刺杀失败,没能如期完成任务,死了也不觉着丢脸!”将弄影道,声似花铃,格外清脆。
没心思听将弄影废话,将离直接逼问道:“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此事,是否与你们摧花令一派有关!”
长风呼啸而过,将他冷寂的声音席卷而来,听着顿时让她觉得很是可笑。
“你想知道吗?”将弄影阴恻一笑,变幻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她压着嗓子冷冷道:“直接去问你父亲吧!”
话罢,弄影剑破空而出,直逼将离。
他眉峰一转,鞘里藏锋,已在手中。
一弯残月之下,两道凌厉的光像两轮火球,激撞而开,将遍地的霜雪,映得极其惨白。
而他们的眼中,锐利不减。
将弄影出招的速度极其迅猛,且招招致命;而将离主要以防守为主,料想,以她这种拼命的打法,不出一刻,她便要垮掉。
未料,战了好几个来回,她却余勇可贾!
实难想象,在她心中,对他,究竟有着多深的恨!
眼看,子时逼近,若按照这种慢节奏的打法,他俩估计能打到天亮。
他清楚,力气耗在这种人身上,完不值得,况且还有不到四个时辰便是庆国大典了,力气得用在刀刃上!
他只想知道父亲的真正死因!
将弄影士气正盛,意想不到的是,将离突然向她发起了反击。
凌空直下的弯刀,重如千斤,她旋即横起弄影剑,吃力格挡。
这点重量对她来说,本不算什么,可猝不及防的是,再回首,已身在斜檐,随着将离的不断施压,她轻盈的身子,以不可操控的速度顺着陡峭的琉璃瓦,直直地滑了下去!
琉璃瓦被踩得咯咯作响,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她心脏一缩,立刻反应,中计了!
这个时候,她越是反抗,只会助纣为虐,而她只会完处于被动状态。
她急急回头,意识到,自己已逼近檐顶的最外缘!
此时,出乎意料的是,处于上方的将离骤然收了弯刀,而她也因此脱离了他力的束缚,有惊无险地稳住了重心。
“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将离再次逼问道。
她的目光在他身后一抬,陡峭的琉璃瓦上已在斑白的雪迹中擦出了两条漆黑的带子,比长剑还要笔直。
骤然,那带子在她眼中扭成了曲线,越来越模糊。
心脏仿佛有血不断溢出,似涓涓细流。
“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忍到了极限,正想把刀架到她脖子上,以作逼迫,不料,她手中的弄影剑剑尖忽然朝下,以作支撑。
将弄影的面色忽然变得很苍白,眼眶中的血丝时隐时现。
以她的武功,不至于如此吧?
将离紧握着刀柄,试探性地问:“将弄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猝然从她口中喷出,漫天飞雪迎面而落,将之染成了红色。
“喂!你怎么回事?”将弄影意识到,不太对劲。
九辰阁楼下,子时的钟声轰然敲响,又一口鲜血从她口中猝然喷出,她重心一失,轻盈的身子坠了出去。
“将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