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杀手角逐计划最后一轮对决的第二场竞赛在上午结束,午后,神将司再次更新了红榜。
此时在摧花令的坤兴堂中,江疏夫人已是暴跳如雷。
“白练为何还未到!”
赤霞赶忙上前回话:“夫人,奴已经派人去叫了。应该在来的路上……”
江疏夫人坐立不住,决定直接去找白练,巧的是,她一下堂,白练便到了。
一见到白练,江疏夫人沉着脸质问:“为什么!”
白饵面无表情地问:“夫人在问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江疏夫人恨声道。
白饵嘴角微动,神情自若道:“夫人问的,可是上午的围獐之战,摧花令为何败了?如果我说,是我能力不济,故而输给了追云令,不知夫人您会不会信。”
“我自然不会信!”江疏夫人眼神中冷意横生,语气里满是失望与质疑,“据摧花令参战的杀手说,上午你程消极待战,摧花令与践月令的杀手皆听你号令,寄希望于你身上,你却在战中屡次失踪,关键时刻,既做不出明智的策略,还有拖延时间之嫌,导致整场对战,摧花令犹如散兵游勇!你如今告诉我,是你能力不济?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能力不济!”
白饵暂时无话可说。
“眼下,追云令已经反超摧花令,若最后一场对决摧花令守不住,摧花令必败无疑!”江疏夫人盯了白饵一眼,对她眼中的平静始终抱着强烈的怀疑,“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事关替将离复仇一事,我怎么可能会忘?”白饵正色说出,凛然看向江疏夫人的眼神里透着一如既往的果决。
闻言,江疏夫人眼神一紧,先示意赤霞把手门外,再看向白饵之时,心中多了几分踏实,“那你这一败,究竟是为何?”
“江疏夫人也是习武之人,也是上过战场的,我想有一个道理夫人您一定明白。”白饵波澜不惊地说:“一个杀手,纵然手上有翻天的本事,但是,如果出手时,心神不宁,被其他身外之事所负累,强敌面前,也会如山崩垮。”
“身外之事?”江疏夫人很快便读懂了她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她所谓的身外之事指的是什么,思来想去,唯有昨夜之事,但昨夜幺几出逃之事,她只不过是简单说了她几句,说到底也是为了平衡人心,她那般聪颖,岂会不知她的意思?她试着说:“因为昨夜细碎之事而影响大局,不会是你的本意吧?何况,以你的胸襟,不会如此的。”
“自然不是。”白饵淡然一笑,眉头却蹙着,“近日,我偶然听到一些关于将离死因的消息,说,将离他并非死于虬姝夫人之手,其背后主谋,另有其人。都是您在背后密谋这一切。”
“关于将离的死那天晚上我早已坦言!”江疏夫人有些不悦,坐到座位上,脸色有些难看,“而你,也亲自证实过。如今,你怎会被这些谣言左右?”
“是呀,我的确亲自证实过。”白饵抿了抿嘴角,略带惆怅地说:“可是,毕竟事关将离之死,我岂能做到无动于衷。早上听了这些消息,一下子便冷静不下来了,以致于,很多事做起来,便觉得力不从心。”
江疏夫人忽然怒拍桌面,“这必然是追云令的人在背后故意散播此等谣言!对方的目的便是想要离间你对摧花令的忠心!你放心,此事,我定会严查!”
见她闷头不语地坐到一边,江疏夫人不禁缓下神色,问:“你向来沉得住气,怎么?这一次,当真中了敌人的圈套,听信了谣言?”
白饵淡淡地摇了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越到关键时刻,眼看大仇即将得到,这心中便越是不能平静吧!”
见此,江疏夫人伸了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越是如此,便越要沉住气。这一场,摧花令败了,下一场,摧花令必须赢,只要摧花令与追云令持平,三令对决的最终结果,便取所在令个人成绩在榜十的杀手的成绩,眼下我摧花令排在榜十的杀手,论人数,论实力,皆不亚于追云令,这一步,我有把握能赢。只是,能不能走到这一步,还是得取决于最后一场对决,取决于你。”
白饵缓闭双眼,表情挣扎了一会儿,似乎抑制不住,旋即站了起来,江疏夫人目光一抬,迟疑地看着她,心中刚刚烧起的斗志,一下子被什么给浇灭了……
“对不起。”白饵略带内疚地说出:“我想,我还是做不到。不管是谁布的局,我想,我真的掉入了他们的圈套。”
江疏夫人神情漠然地站了起来,彻底没了耐心“我不管你是何状况,这个圈套你必须走出来!最后的对决,你也必须替摧花令拿下!你没有其他选择!”
“最后一场战役我可以替摧花令拿下。”白饵顿声良久,看向江疏夫人,“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想进入一个地方,亲眼看看!”
“什么地方?”
“追云令,一杀阁,将离原先住的地方。”白饵满腹心事地说出:“这个地方,从我踏进追云令的时候,它便一直被虬姝夫人封锁着。我想,这里面,定然藏着有关将离生前的东西。如果我能进入,定然能找到线索。自然也能确认,将离的死究竟是不是虬姝夫人所为。”
“不行!”江疏夫人道:“你在她眼皮子底下伪装了这么久,此时去这种凶险的地方,不是明摆着告诉虬姝夫人,你怀疑将离的死因么?那个地方,极有可能是她给你设的最后一道考验。”
“我必须去看看!”白饵坚定地说,“有夫人您在,一杀阁再凶险又如何?”
江疏夫人顿了顿,恍然:“你想用我的摧花令,破解一杀阁?”
白饵点了点头,“诚如夫人所说,一杀阁是虬姝夫人给我设的最后一个考验,但若有摧花令相助,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破解其中所有的机关,进入一杀阁,且不留下任何痕迹,不会是什么难事。”
见江疏夫人眼有迟疑,她又施施然道,“难道这一杀阁中藏有最后的真相!”
听此,江疏夫人不由得心想,此时越是迟疑,便越会让她觉得,将离的死与摧花令有关,那么她所困的陷阱只会越来越深……
“我可以暂时把摧花令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