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敬目光跳动,然后看了看将烨。
“我在摧花令的这段时间,除了搜寻江疏夫人杀害将离的证据,同时还得到了许多关于江疏夫人与践月令令主之间的计划。”白饵继续道。
“什么计划?”将敬问。
“江疏夫人与践月令令主已经达成联盟,在最后的比赛中,践月令竭力帮助摧花令,拿下最后一场比赛。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让摧花令成功夺得本届杀手角逐计划中最强之令的称号,一旦摧花令在神将司中被赋予最强令的称号,他们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人心,等日后时机成熟,摧花令只需要打出‘强者,才配挑大梁’的旗号,从虬姝夫人手中夺过司主之位,到时候一切自会顺理成章。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两位少主,咱们的这位江疏夫人深不可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很简单,就看两位少主做何打算!眼下,我们虽然没有共同的目标,但我们却有着共同的敌人!而想要除掉这个人,你们仍旧需要我!”
白饵微笑着看向将敬和将烨,“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那么,你有几成把握能够除掉江疏夫人?”将烨忽然问。
“我想,这完取决于能够拿到多少有关江疏夫人布局谋害将离的证据!这件事其实不急,毕竟从一开始江疏夫人定下的计划本身就很长远,眼下,我们也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寻找这些证据,只要这些证据足了,无论江疏夫人的计划走到哪一步,扳倒她便是顷刻间的事!”白饵回答。
将烨微微闭眼,沉吟了片刻,低着头眼神抬向她,语调缓缓,“依你之见,这最后一场竞赛,你会助摧花令赢以此来获取江疏夫人的信任,还是继续拖垮摧花令?”
将敬下意识看向将烨,目光中透着狐疑,并不知将烨为何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然后再看向白练,看她会作何回答。
“眼下,追云令暂时领先摧花令一局,这便意味着,如果摧花令不能在拿下最后一轮比赛,摧花令必输无疑,倘若我替摧花令输了这场比赛,到那时,江疏夫人必然会认为我已经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那么,想要从江疏夫人那得到有关更多关于将离真正的证据便会难如登天,搞不好还会盘皆输。所以这场比赛,我必须替江疏夫人拿下!”
说着,白饵停了停,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
“但是,我替她赢了最后一场比赛,摧花令便能在年度杀手角逐计划中胜出吗?显然不是,到那个时候,追云令与摧花令只会持平,而虬姝夫人不得不从杀手排行榜前十中调出两令杀手的个人成绩,所在令杀手的个人成绩累计相加,以此来决出最后的结果!而这个结果,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测到的,每个杀手在最后一场的表现会如何,不是我能左右的。我能做的,只是控制我自身的排名。换而言之,我的成绩无法主导最终结果,但追云令能,摧花令亦能!倘若最后摧花令败了,江疏夫人也无法怀疑我的忠心。倘若追云令败了,其实也无关紧要,因为将离这把火,迟早都会烧起来的,正所谓,爬得有多高,摔得就会有多惨,江疏夫人,得意不了几时的!”
将烨状似一笑地点了点头。
之后,白饵把她事先准备好的,有关江疏夫人如何一步步设局谋害将离的线索悉数告诉了将烨和将敬。
不久后,白饵退出了迟丽阁,临行前,余光里是那只装有追云令的锦盒……
“方才二哥为何要让白练做选择?”将敬事后问起,“对于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她理当帮咱们追云令的,不过她那个回答,的确惊艳到我了。”
“我这么问,只是想试探一下她。”将烨解释,“如果她只说了选择帮摧花令赢最后一场比赛,而没有说后面那番话。那么,极有可能,她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话,她的真实身份只是江疏夫人留在追云令的一个暗桩,她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帮助摧花令。”
“这不可能吧!后面她所说的那些,在江疏夫人身上找到的有关杀害将离的一些线索,不得不让人相信。”将敬道。
其实,最初在寻找将离真正死因的时候,将敬最大的怀疑便是江疏夫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没下定论。因此,当白饵亲口说出她潜入摧花令的实情时,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我的这个问题,她表面上作了回答,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回答,相反,她只是在问我们……”
他问她最后一轮竞赛会站哪一方,说到底,只是在问她,在她心里,更偏向于哪一方取胜。而这个答案,与她内心最真实的目的息息相关,只是,她没有回答。
将烨默了默眼神,嘴角似笑非笑。
“二哥,你这是?”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或许,真如她所说,诸多猜忌,皆源于双方的不信任吧!”将烨手臂倚在轮椅上,指腹半掩口鼻,以作思考。
“呵!”将敬轻笑一声坐了下来,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锦盒,“这个白练还真是不一般,眼看她就要成为我红缨枪下的鬼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藏有这么一手!明明已经毫无利用的价值了,硬是教我们不得不继续重用她!”
如今想起她在山顶上临死前的那番狂言,倒是成了既定的预言,反观自己当时的各种不信,还真有点自取其辱的味道了。老友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