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老虎岭内一个天然溶洞,里面被当了叛军牢房。
“我们可没犯什么王法,我们就是不愿意造反。”隔壁狱友解释道。
“其实造反也没啥,谁叫朝廷不把咱当人呢,但碍于祖上就是清白人家,这一造反糟蹋了祖宗,不好。”
“可不是吗。”徐吟也没听清他说啥,附和道。
裴战盯了她一眼,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插话。
“那不造反其实也没活路。”另一个狱友回答。
“瞧你这话说的,太对了1狱友们一天一度的哀嚎环节过后,纷纷开始下班聊天了。
“去年末闹瘟疫,药材本就稀缺,官府全强制收走了,倒手就给药商卖十两银子一副,老子就不买我自己个上山去采。”
这哪里是官府,简直是强盗,裴战将目光移过去。
这话头一开就收不住了,不断有人参与进来:“就是,官府不控制瘟疫,不控制药价,反而让得瘟疫的人四处乱走。传得满城都是,整个南州都快染遍了。可官老爷们不怕,他们有药。我就带着我们村的人躲到山里去,不然我们全完了。”
“我女儿是镇上的大夫,早被征调去医治瘟疫,音信全无,也不知是生是死,我就去衙门口闹,你看这腿被打瘸了,下半辈子吃饭有着落了,比别的乞丐挣得多,哈哈哈哈。”
徐吟听得认真。
在徐吟心中,官府也是土匪。她不就是被官府祸害至今的吗?
裴战想着拍了拍徐吟的肩膀:“别听了,休息会吧。”
谁知徐吟摇头,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边沧话答:“我要听他们吹壳子。”
狱友听到徐吟这么说,立即向她伸出橄榄枝:“诶?一起吹嘛?”
狱友之间的聊天,从古至今都没变过:“你是咋个进来的?”
大部分都是不愿意造反进来的。
一人惊讶:“你们都这样了,还是不愿意造反吗?”
其余人叹息一声:“说官府坏那也只是现在当官的,换一个就好了嘛,我就不信皇上还不把我们当人,天下哪有不爱子民的天子,皇上一定是被奸臣蒙蔽了眼睛。”
“我儿子寒窗苦读了多少年,要是有朝一日中了状元,那不就可以替百姓说话了嘛1
“我是过来人,之前的朝廷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朝廷能在短短几十年变得六亲不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