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肯不肯?”她直视着程之忱,“回去,就得给父亲准话。我来,也是要你知道,这辈子我不嫁你,便谁也不嫁。你肯,我去跟他说。你不肯,我恪守独身主义,谁要逼我,大不了我就去当修女,或是……总之我是不会嫁去白家,更不会嫁陶骧的。”
程之忱看着她。
索雁临转回头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就认定了你……”她听到他走近了。像每一次他走近她的时候,她的心跳都会加速。加速跳到她疼痛难忍,只有抓住他才会活命似的。她闭上了眼睛。
“雁临,我必须禀报父母,才能去跟长官求婚。”程之忱说。
索雁临急速的转了身,脸色刷白的看着程之忱,“你……说什么?汊”
“我是程家长子,虽然走了一条不同的路,对这个家仍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次来,你也看到我家状况。”之忱说着,轻声的叹了口气,“有意从军时便刻意隐瞒了些,知我状况者甚少。并不是成心瞒你、也并不只是瞒你一个。但是我想,长官与闾丘主任该是知道些的。”
“我也从未问过你这些。”索雁临脸红了。
“你怎么这么性急。”之忱沉稳的说朕。
索雁临咬了下唇。
泪眼朦胧的看着程之忱。
“我不能贸然的答允你什么,是因为无论如何我都要禀告父母,日后也好在长官和夫人面前有所交代。你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反对我,我得有所准备,才好跟他们去说。无论如何,你待我的心,我总是懂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不能轻举妄动。”之忱解释道。
索雁临满面通红,紧咬着嘴唇。
忽然的,她抬手捶了之忱一下,说:“你真是……太狠心了。你怎么能忍心看我……慌不择路的。万一我要寻短见呢?”
“你不是那样的人。”之忱倒笑了,捉了她的手,问:“现在呢?”
“我想亲你。”雁临低声道。细若蚊蝇的声音,钻进他们俩的耳朵里去。
“你敢。”之忱也低声。他松了手。
“三少爷。”一个青衫少女来敲了敲花厅的门。
门并没有关。
索雁临转了下身,装作欣赏兰花去,便和之忱隔了两三步,。
“什么事?”之忱见是豆蔻,问道。
“太太说,早点已经备好,让三少爷请客人过去。”豆蔻口齿清晰的说。
“知道了。你先去吧。”程之忱看着索雁临脸红的什么似的,待豆蔻走远了,说:“听见了吗?我母亲这就要见你呢。”
“怎么办……我要不这就走吧?”索雁临脸红透了。太莽撞了。这样子就闯了来,程夫人会怎么看她……
“这会儿怕了?”程之忱问。
“你还说!还不都怪你!你要是和我直说,至于这样吗?”索雁临跺脚,“你看我,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这样见……见……”
程之忱笑了出来。
索雁临呆了一下。
这还是之忱此次见她之后,第一次由衷的笑出来。这一笑,面容生动,真令人心折。她实实的叹了口气。所谓命中的天魔星,便是如此了。她愿意为了这笑容,粉身碎骨……她忽然打了个冷战。
程之忱见她这样,就说:“走吧。我母亲也想见见你。她会喜欢你的。”
雁临看着之忱,轻声问:“她会不会觉得我……”
“不会。”之忱说罢转身,雁临跟上。
两人并排走在窄窄的路上。
“之忱?”雁临叫他。
“嗯?”之忱看雁临,果然是和她平时的样子大有不同。他微笑了下,说:“嘘……你们两个,还不给我过来?”
索雁临怔了怔。
她全副心神都在之忱这里,并没有发觉附近还有旁人,就见过了一会儿,从花墙外闪出两个人影,正是之忱那对眉目如画的弟妹……这里距花厅并不远,联想到刚刚,她顿时窘起来。
“三哥,快去吧,母亲和帔姨都该等急了。”之慎笑着催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