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箭,我那侄儿啊,确实天资不俗,可惜他不姓辛!”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星城吗?”柳穿叶嗤笑一声。
“我就是天星城!有我在的地方才是天星城!”虚无缥缈的声音陡然变得浩大,天星树也猛地开始摇晃,大地下像有地龙翻滚。
“呵呵,还是说说你怎么踏入极道吧,我可是很想听听这个笑话到底好不好笑。”
“笑话?哈哈哈哈,柳穿叶啊柳穿叶,你我天资相仿,但你与我所差就在这点野心上。想要踏入极道,偷来的东西确实不太可能,可任何东西只要足够多,多到成为一种极致,也就是极道了,当我的本源强大到无视规则,你敢说不行?草木本源为阳,人之本源为阴,天星树和天星城就是我本源,我根本不需要修炼,只要用阵法和本源神通相合就能轻易达到圆满,等我取尽天星树和千万人的本源,所缺不过就是那使两境相融的天道之力!”
柳穿叶目瞪口呆的听着辛晦的想法,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很大胆很疯狂,而且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做到,天道之力本不会被人夺走,可是他的源生神通在让辛家人有了献祭能力的同时,也能容许别人献祭给他,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可是不能让柳穿叶容忍的是,辛晦的成功要熔炼一城人的生机,还有天星树的本源。
“你…你要用阵法掠夺天星城所有人的命?”
“大长老,继续追随我吧,这只是一城人罢了,这天下的城池何止千万,等我踏入了极道,可占一洲之地,可以是中洲,可以是乾洲,到那时我们一言所定就不在是千万人的生死,而是千万城池的存灭!”
“这里面也有你的女儿辛笙啊…”
“笙儿…”那声音似有瞬间的恍惚,继而是无情,“等我进入极道,得寿千载,子寰还重要吗?”
柳穿叶被辛晦震惊的说不出话,最终也只是呢喃着道:“你入魔了!极道啊,如果能凭取巧进入,三千年来又岂会只有这么些人?”
“这么说,你还是要阻我了?”树叶里的声音慢慢变得阴森。
“我从小在天星城长大,这里是我的家。”柳穿叶的神情开始变得坚定。
柳穿叶看着天星树在发疯,唯有的心痛是留给那些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却被树根洞穿的无辜的人。
那些是他曾视为家人的人。
“你要阻我?你为何不跟随我,你这个狗奴才!”
随着树根翻滚,一个古老又沙哑的声音从天星树上传来,每一片摇晃的树叶似乎都在愤怒,都在向柳穿叶漏出狰狞的面孔。
“轰!”
一个由树根缠绕而成的人形傀儡瞬间出现在柳穿叶的面前,其高几乎插入云端,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巨大到笼罩近半个城郊的大手,落下时掌压排干了空气,让人生出避无可避之感。
“啪!”
柳穿叶对着天空射出一箭,还是用那个不起眼的小弓,效果却是惊人,一个无形的屏障将整个院落笼罩,看似小巧却让巨手无可奈何,巨掌一击不见效陡然化为拳头又毫不留情的砸下。
无形的屏障一阵摇晃,周围碎屑纷飞,但还是顶住了。
柳穿叶看着高耸的巨人,神情冰冷,手中小弓再搭一箭,对着巨人射出。
箭离弦,无数符文涌现成锥形跟随着箭矢而去,其浩瀚遮蔽了半个天空,竟然比巨人还要来得巨大。
箭在空中爆裂成网,带着符文将巨人笼罩,每枚符文都化成了种子粘附在巨人上,不过片刻无数娇艳欲滴的花就绽放开来,花越开越大,巨人就像是长了牛皮癣般不停的撕扯拉拽,抹掉一批花又重新长出来一批,巨人发出一声沧桑的怒吼,树根慢慢枯萎,最终化为一堆废柴。
“好一个箭出成阵,箭落成阵。”辛晦的虚影在柳穿叶的面前浮现,身后是一个参天巨树的影子。
“以你我之能,天星城必能更进一步,何必好高骛远,非要求那天道之下,万人之上?”柳穿叶唏嘘的看着虚影,城里的哀嚎不时传到他的耳朵里。
“哈哈,更进一步又能如何,你能敌的过林门的长老吗?你我联手能敌的过林门门主吗?”
“不能!”
“这就是差距,只有达到世界之巅,才能让我们曾经仰望的人变成蝼蚁,若我成功挤进极道,然后再进一步,林门门主秋东篱见我亦要跪伏!”辛晦的胸怀中藏着庞大的野心,更藏着不甘人下的雄心。
“更进一步?你要吞噬多少城池的人才有一丝的可能?”柳穿叶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入魔的兄弟,心里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极致宗门之所以是极致宗门,是因为他们掌有极致之宝,是因为他们的先祖受过天道册封!”
“你怎知我就不是下一个极道之巅,授天册封之人?”辛晦不甘的怒吼。
“我知道,你不是!你连极道都进不了。”柳穿叶摇头。
“放肆!我念你我情谊,你却如此看我,真当死!”辛晦勃然大怒,柳穿叶的不信是对他付出的最大侮辱。
辛晦身后的大树虚影化为一颗碧绿的珠子,道道光晕散开,空间中充满了生机。
“这本源早已破败不堪,还想再被我射一箭?”柳穿叶嗤笑。
辛晦身形一滞,继而是滔天的恨!他本可以再准备一番的,却被柳穿叶洞悉了天星树的本源,一箭射穿,逼得他不得不提前与天星树本源相融。
“你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