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史文煜,历任大禹国三朝帝师,受天下学子敬仰,亦是易无悔的授业恩师。
这两日,易无量已经把史太师的背景资料调查清楚。为了能在花宴上得到太师青眼,她把自己关在小院里谁都不见。
“无量今日可曾露面?你可见着端倪?”
易无悔神色担忧的看着紧闭的门窗,里面时不时传来敲打、锯木头的声音。
阿颜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也不好回答,只能实话实说。“小姐今日派人买了纸笔颜料,还命厨房熬了浆糊,但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晓得。”
“那晚膳可曾用过了?”
“用过了,比往日还多吃了两碗,看着精神头很好。”
“那就好,你继续盯着,夜里到了时辰就催她睡觉,不准让她熬夜。要是熬坏了身子,小心夫人家法伺候。”
说到夫人,阿颜想起了一件事。
“大少爷,今日上午夫人来过一趟。大小姐对夫人的态度似乎有所好转,两人站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夫人是笑着离开的。”
易无悔听完略显惊讶,抬脚朝夫人薛婉淑的院子走去。
薛婉淑是相府继室,是原配房荷清(也就是他们兄弟二人的生母)战死两年后被抬进来的。左相易晟之所以会选择她做继室,原因有二:其一薛婉淑是房荷清的闺中密友,感情颇深,她能善待房氏的孩子;其二薛婉淑母家为商贾出身,不涉及朝中关系,避免了皇帝过分猜忌。
如易晟所判断,薛婉淑对房氏的一对儿女格外慈爱,只可惜易无悔自小对她有偏见,故二人多年来相处的不咸不淡,无甚感情。倒是易无悔颇为尊重这位继母,他偶然得知薛婉淑之所以多年无所出,是因为她常年服用避子汤的缘故,其中缘由不用多想他也知道。
“夫人,大少爷来了。”
奴婢冬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易无悔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儿子见过母亲”,易无悔躬身行礼,见薛氏手中正在把玩一个小木头人,颇为好奇。
“这是无量今日送我的,做的很是精巧,娇憨可爱。”
薛婉淑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散去。一旁的廖嬷嬷笑着打趣,“以后咱大少爷怕是要往后稍一稍了,这主院变了天,是要为大小姐马首是瞻了呢。”
薛婉淑笑着嗔她一眼,这才与易无悔说话。
“无量说太师府花宴那天让我带着你们一道去,无悔觉得如何?”
易无悔奇怪,他这位宝贝妹妹是要唱哪出?他不好接话,只能问道,“母亲素日不喜欢与那些官眷来往,若是为了无量倒是不必委屈自己。”
薛婉淑摇了摇头,“无量在禹都鲜少露面,外界对她多少有些传言。特别是在陛下赐婚后,心悦宁王的富家小姐群中传的就更难听了。那日你多数时间要留在外院,后院只她一人我不放心。”
“母亲说的极是,是无悔思虑不周了。对了母亲,今日无量与你说了什么?竟能让母亲这般高兴。”
薛婉淑好笑的看着他,就是不说。易无悔被她盯的颇为尴尬,起身告辞仓皇逃跑了,甚至都没听到屋里传来的大笑声。
“夫人何必逗他,您是知道的,大少爷一向疼爱大小姐,好奇也是正常。”
薛婉淑借着廖嬷嬷给顺气的功夫,又把那个木头娃娃拿了起来。